子曹小溪站在一起,一起欺负曹小树,幸亏曹小树懂事,不计前嫌,给足老娘面子,邀她一起入席,享受美食。
现在,她既然已经站在了岸上,呆的可舒服了,此时此刻,她怎么可能自己犯贱,主动跳到泥里,惹得一身脏,从而遭人嫌弃,自讨没趣呢!
所以,刘氏这个大聪明,虽然听得宝贝儿子曹小溪的求救,却也是来了一个目不斜视,装聋作哑,跟着丈夫一起咀嚼着鱼肉,蒙头干饭。
曹大山为人憨厚,虽然觉得曹小溪刚才对曹小树态度恶劣,很是不该,但是,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事后曹小树对曹小溪也没必要斤斤计较,揪住不放,免得伤了兄弟的和气。
他自堆成小山似的的一碗米饭后面,抬起了脑袋,先是瞅瞅可怜兮兮的二弟,然后,目光又瞅向了曹小树。
他略一犹豫,嘴唇蠕动,正要给曹小溪求情,但是,脚背却被人重重地踩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低头瞅瞅发麻的脚背,又扭头瞅着坐身边的大妹曹小梅。
曹小梅夹了一只卤猪蹄子,按在曹大山的米饭上,冲着大哥咧着嘴巴,嘿嘿一笑,柔声劝道:
“大哥,说话浪费时间,你看爹娘吃的这么快,你要是不加紧吃,这些好吃的,转眼可就没了呀!”
曹大山瞅瞅碗里的卤猪蹄子,瞥了大妹一眼,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夹起卤猪蹄,咬嚼起来,蒙头干饭。
曹小溪瞅瞅一向慈眉善目的老父亲,瞅瞅大聪明母亲刘氏,又瞅瞅菩萨心肠的大哥,见这些救兵们皆是饿死鬼投胎,蒙头干饭,对他的苦难,那完全是置之不理,见死不救啊!
曹小树环视了父母等人一眼,见到无人给曹小溪出头撑腰,大局已定,唇角微翘,似笑非笑,扬扬下颚,问道:
“曹小溪,怎么样,你要是想跟我们入席,一起大快朵颐,享受美食,那就鼓起勇气,大胆地向当众学三声狗叫!”
即儿,神色变得柔和,亲切多了,眉头微弯,撇嘴一笑,故作大度地叫道:
“哎!曹小溪,你就放心吧,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兄弟就算闹得再凶,但是,在外面我们还是会维护彼此的尊严的,所以,今日你学狗叫的事情,以后我们是绝对不会跟外人说的。”
气人,气人,真是太气人了啊!
曹小溪见自己现在是遭受戳戮,孤立无援,但是,为了美味佳肴,为了一口吃的,心里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向曹小树低头,但是,待得瞅着曹小树这得意的样子,完全不给他台阶下,他心中那想投降的念头,瞬间便熄灭了。
曹小溪手指点着曹小树,气得身子颤抖,双眼喷火,咬牙切齿,恨恨地叫道:
“你你你…………!”
“曹小树,你行,你行,算你狠,算你狠,算你狠!”
说罢,气呼呼地离开了饭桌,拖了一条矮凳,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脸色阴沉,生闷气去了。
曹小树见曹小溪坐在门口,面朝着屋外,背对着大家,孤单的背影与家里热闹气氛,那是格格不入,一副凄惨孤寂的样子。
他等了一下,觉得火候差不多,收束自如,见好就收,于是,便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曹小溪的身后。
他抬头远眺,凝视着夜晚之下,故乡模糊那远山,以及天空之中,那闪闪的繁星。
几息时间。
他微微弯腰,轻轻地拍拍曹小溪的肩膀,笑容亲切,柔声地道:
“二哥,只许你跟我开玩笑,就不许我跟你开玩笑了,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你还真的当真了,现在,兄弟正式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吃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弟弟一个面子呀?”
说罢,将一只手臂反到背后,手掌朝着母亲刘氏偷偷招手。
刘氏是一个大聪明,很有眼力见儿,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站起身来,走了过来,拽起了他最心疼的儿子,往饭桌上拉,柔着劝道:
“儿子,他、小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他做人一向地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你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呢?
儿子,做人要有度量,你莫要理他,你快点跟我们来吃饭吧,你要是再不来吃,好吃的东西,可就真的没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