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时间。
曹小树待得敌人走近,果断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一颗子弹飞了出去。
噗的一声。
子弹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跑在队伍最前面的红云的眉心,瞬间将对方的脑门发出了一个手指般大的血洞来,鲜血直冒。
红云中枪,都来不及发出闷哼,便自马上掉了下来,栽倒在地,当场死亡。
曹小树干掉了红云,爬了起来起,站在土坡上,向左右招了招手,做出招呼伙计的动作,口里大喊大叫着:
“兄弟们,打他们的手与腿,活捉了这些土匪,回去重重有赏!”
曹小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捏着嗓子,学着男声,大喊大叫:
“兄弟们,活捉土匪,活捉土匪,活捉土匪!”
即儿,慌慌张张地冲着土匪们就是一顿乱射。
土匪们遭到突然袭击,被打死了头头,吓了一大跳,猛拉缰绳,马儿人立而起,停止了前行。
他们脑袋有些发懵,因为搞不清状况,见到曹小树那招呼伙伴的样子,倒是真的以为遭到了官兵的围剿,登时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他们群龙无首,没了主心骨,不及细思,调转马头,猛抽鞭子,纵马狂奔,往着玉泉村的方向就是一阵逃窜,马蹄扬起了尘土,风驰电挚,转瞬便跑得没影了。
曹小树见到土匪们都被吓跑了,估计对方一时不敢返回来,暗自舒了一口气,连忙收了手枪,道:
“大妹,一颗子弹,就是一条性命,身在战场,打死的敌人越多,自己就越安全,而子弹是有限的,你有时候要学会节省子弹!”
曹小梅收起手枪,讪讪一笑,道:
“三哥,我、我这是打不准嘛?”
曹小树收起手枪,道:
“所以,回去你还得刻苦练习,争取做到弹无虚发,百发百中,如此一来,上了战场,一枪一个,杀敌越多,自己越安全。
另外,人一旦上了战场,心里就不能慌乱,这心里一慌,手上就不稳,手上若是不稳,那是打不中目标的。”
他拍拍曹小梅的肩膀,叹息一声,感慨地道:
“梅子,身逢乱世,恶人横行,有时候碰上了,你即使不想招惹恶人,恶人也会招惹你的,为了自保,避无可避,杀人是必须的,所以,你临场的时候,不能胆怯,不能害怕,知道吗?”
曹小梅点了点头,羞愧不已。
曹小树道:
“大妹,那些土匪可不是傻瓜,为了防止他们去而复返,杀我们一个回马枪,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兄妹两人连忙钻进了树林子里,找到了躲在灌木丛里的赶车的老汉与小妹曹小花,几个人复坐上驴车,快马加鞭,赶往县城。
……………………………
黑云寨的那几个匪徒突地遭到了袭击,被红云的惨死给吓的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往着玉泉村方向亡命逃窜,跑了好一段路程,方才拉扯缰绳,放慢了脚步。
那个为人谨慎的年轻土匪叫杨小兵,他喘着粗气,念头一闪,一脸释然,挥舞着手臂,大声叫喊:
“停下,停下,大家全都给我停下!”
杨小兵脑子灵活,出手大方,很得大当家黑云的重用,在黑云寨里有些地位,大家都喊他兵哥。
一个土匪叫道:
“兵哥,怎么就不跑了,咱们若是不跑,万一被后面的官兵追上来了,到时候,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杨小兵眉头一皱,双眼冒火,呸了一声,忿忿地叫道:
“哎呀!上当了,上当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官兵,咱们都当了别人的当了!”
一个土匪讶然问道:
“上当,上谁的当了?”
杨小兵道:
“诸位,我们遭到了袭击,被别人给打懵了,只顾着逃跑,其实,回头细想,袭击我们的不过二三个平头百姓,那来的官兵呀!”
一个土匪略一思忖,恍然大悟,点头叫道:
“对对对!兵哥说的对,刚才袭击我们的枪声稀稀拉拉的,不像是人多的样子。”
一个土匪满心疑惑,问道:
“兵哥,就算袭击我们的人只有二三个人,但是,你也不能就此确定他们就不是官兵呀?”
杨小兵道: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刚才随眼一瞥的时候,看见山坡的那个袭击我们的人,身上穿的只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压根就不是什么军人;
再说了,刚才袭击我们的人,口里大喊着抓住土匪,重重有赏的,其实,对方的这种行为,那就是走夜路吹口哨,给自己壮胆而已。
总之,种种迹象表明,袭击我们的人原本势单力薄,而且,不是什么军人,只是我们自己被吓破了胆,自乱阵脚罢了。”
几个土匪听的杨小兵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一个土匪眉头一皱,问道:
“兵哥,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再来猜猜,我们在这里又没有仇人,那么,是谁会在这里暗算我们呢?”
杨小兵开动脑筋,对整个事件的经过,进行了梳理与脑补,略一思忖,眉头一舒,眼睛一亮,拍掌叫道:
“明白了,明白了,我终于把整件事情给想明白了!”
同伴忙问:
“想明白什么了?”
杨小兵环视众人,提高了声呗,解释道:
“诸位,袭击我们的人,其实,就是刚才那二个坐在驴车上的年轻人!”
同伴听了这个回答,讶然问道:
“不会吧,怎么可能,难道他们能算会掐,知道我们会回去找他们的麻烦似的?”
杨小兵点点头,笃定地道:
“对!他们就是能掐会算,因为咱们先前经过驴车的时候,二当家曾经瞅过那个小妞一眼,因为人家觉得我们不是好人,感到了不安全,所以,人家想多了,于是,便就有了准备了。”
一个土匪不服,叫道:
“就算他们想要伏击我们,怎么身上就有枪了,这事情发生的,莫免也太巧了吧!”
杨小兵轻哼一声,冷冷地道:
“小子,身逢乱世,命如草芥,为了保命,谁的身上还没有一二件防身的武器了;
再说了,现在新学兴起,很多青年偷偷地加入革命党,那些喜欢搞政治的革命青年,身上藏着杀人武器,不是很正常的吗?”
土匪们觉得杨小兵的解释,有些强拉硬拽,胡说八道,但是,偏生又无法证实,无言以对。
一个土匪问道:
“兵哥,既然知道袭击我们的人是谁,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杀他一个回马枪,给二当家报仇雪恨呀?”
杨小兵伸手在对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眼睛一瞪,沉声呵斥:
“蠢货!如果再回去,万一再次遭到对方的袭击,那怎么办呢!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这里不是我们黑云寨的地盘,我们又人手不够,为了自身的安全,就不要到处惹是生非,自找麻烦了,大家好好活着不好吗?”
几个土匪点头不迭,表示赞同。
一个土匪犹豫一下,试探着问道:
“兵哥,那二当家怎么办,要不要去把他的尸体给抢回来呀?”
杨小兵眉头皱起,一脸难色,斟酌了一下,叹息一声,果断地叫道:
“算了,算了,咱们都是一群土匪,每天过着杀人放火,刀口舔血的日子,最后抛尸荒野,魂不归乡,就是大家的宿命,既然是命该如此,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几个土匪过于肃穆的表情,瞬间松弛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
一个土匪问道:
“兵哥,二当家死了,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杨小兵思索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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