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古色古香,十分好看。
站在一旁伺候的女奴笑道:“夫人,这是世子这几日叫木坊加班制出来的,说您一定喜欢。”
温情唇角微微勾起。
这把囱改成窗户的事,她本来就打算沮渠房屋建完后就改的,只是后来遇上老太君过来就耽搁了,想着成亲后改也不是不可以,倒是没想到萧庭深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这种惊喜让她心中漫上甜蜜。
…
…
又等了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
温情循声望去,便见萧庭深阔步走到她面前,他眉眼微微发红,当是喝了酒的缘故,薄唇轻启,“情情,走,跟我走,有东西要送给你。”
温情跟随着她的动作站起来,说:“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萧庭深情绪高涨,拉着她的手,见她穿得单薄,连忙取了件大红色的狐裘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即带着她一同出了房门。
…
…
似乎坞堡上的农户都没有离去。
萧庭深带着温情走到了一块空地上,周围一片热闹,老太君也在。
老太君见到他们过来,眉头微微蹙了蹙,便即刻舒展了。
温情轻轻唤了声“奶奶。”
老太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这时,嵇四走了过来,朝着萧庭深和她作揖,然后对着萧庭深说:“世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萧庭深点点头,应道:“嗯,开始吧。”
温情见到这阵仗时,蓦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她再次惊奇了下,就见嵇四挥手示意让远处的人开始。
嘈杂的人声突然安静了下来,数秒钟后,只听一阵巨响,有什么东西冲上了天空,半秒后,一朵金色的花朵照亮了整片天空。
呃。
是烟火……!
温情整个人都怔楞住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紧接着是无数颗金色的花朵在空中爆裂开来,比星光还要耀眼的光芒映照着整片坞堡…
头顶的苍穹泛着绚烂的色彩,神秘而又浩瀚的烟花交织成巨大的光环,流光辉映之间,这种美到极致的景象令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盛世景象。
那究竟又是什么?
惊喜过后便是沸腾……
萧庭深可管不了别人在想什么,他侧目看了眼温情,眸中所有的清冷在这一刻都化成了爱慕,他的心脏炙热滚烫,更紧地拥着怀中的娇娇儿,温柔到极致的音色暗哑,“喜欢吗?”
温情转眸就对上了萧庭深温柔到骨子里的视线,心中是灭顶的感动,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用力点头,“嗯。谢谢你,庭深。”
两人离得很近,温情一下便能闻到他嘴里淡淡的酒气,只是他们的呼吸都那般炙热滚烫,那酒气如同被明火点燃,瞬间迸射出更加灼热的温度。
萧庭深突然低了头,捉住了她的红唇,用力亲吻了下。
这一幕好巧不巧被离得最近的老太君看在了眼里,老太君顿时觉得脸有些烧,撇开了视线。
哎哟喂——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得了了…
萧庭深只亲了一下就松开了她,温情一张脸像是煮熟的虾子。
和最爱的人在这样浪漫的夜晚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吻,温情羞得要死,心脏却也悸动得要死…
…
…
这一场盛世,除了坞堡上的人看到了眼里,站在人群里的沈清丽也看到了眼里。
沈清丽的前边则站着颀长的身影,他一言不发,与沈清丽的视线一道汇聚在站在中间位置的两人…
她从北凉跟随李勤佑赶到坞堡,两人刚赶到就遇上了萧庭深和温情的成婚礼。
那站在中间的两人怎么看都让人心生羡慕,是一对怎么都插不进脚的一对璧人。
沈清丽一颗心是从未有过的疲倦,她收回视线看向一言不发的李勤佑,突然上前一步,说了句:“主子…我从未说谎过,温情——真的没死。”
李勤佑那张脸被天空中的烟花照得忽暗忽明,他紧抿着薄唇,一句话都没说。
…
…
这一场烟花足足放了半个时辰。
放完烟花,萧庭深便带着温情先一步回去了。
两人刚走到正房,温情就被萧庭深拦腰抱在了怀里,温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庭深,干嘛?”
“抱着你走更快些……”
温情意识到他什么意思时,直接被逗乐了。
萧庭深抱着她进了房间,岑夏便带着其他女奴们退了出去,贴心地关上房门。
萧庭深轻轻地将她放入柔软的床上,他问了句,“累不累?”
温情被他充满欲色的眼睛盯得不自在,这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问她?
难道她说累,就不干?
下一刻萧庭深便将头靠在她肩头上,“喝得有点多,头疼。”
温情动了动身体,“不然我帮你揉揉太阳穴?”
萧庭深直接坐了起来,说道:“不必,我去清洗一番,你在床上等我。”
温情……
萧庭深说干就干,起身便往内室走。
温情听着内室里传来的比较粗犷的洗澡声,一张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明明他们早有肌肤之情,但此刻竟然有些害臊了,这难不成就是别人说的近乡情怯?
啧。
温情一颗心莫名紧张,索性躺下来,要是睡着了正巧,新婚夜就算过去了。
然而,萧庭深却是洗了个战斗澡,快速回到床上就将假寐的温情拥进了怀里,鼻子凑在她的肩头狠狠吸了口气,一股清甜的梨香盈满鼻息。
温情被他吸得后颈有些痒,终于装不下去了,喉间溢出笑声,“干嘛……?”
萧庭深没脸没皮地感叹,“终于把夫人娶回家了,以后再也不必担惊受怕。”隔了会,他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把钥匙,递给温情,“这个送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