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剪雅果然对蒋艺宣泄了起来:
“当初我在平静酒吧刚上班一个月,就因为朋友的介绍认识了他,当他得知我没有男朋友后,立刻就疯狂追我了,追了我两个月,我都没答应,可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我突然答应了。说来也可笑,那天晚上他给我唱了一首他自己写的歌,我觉得很好,被这首歌打动,然后就稀里糊涂接受他的告白了。”
“对了,他是个摇滚歌手,有自己的摇滚乐队,还发行过一张专辑,不过专辑成绩很差,所以就跟着乐队在一家酒吧驻场。跟他恋爱的前几个月,他还不错,至少不会乱玩,但就在最近几个月,他因为迷恋赌博输了很多钱,欠了很多债,竟然不断找我要钱,我不给他,他就……他就到平静酒吧来闹事……”
说到这里,应剪雅羞愧地看了眼蒋艺。
蒋艺恍然点头,原来那天晚上应剪雅的男友就是因为这种羞耻的原因,带了群混混跑到平静酒吧闹事,从而一个酒瓶砸在了他的前身头上的。
“本来我还以为,凭借他的音乐才华,早晚有一天会在歌坛闯出一番事业来的,但现在我敢肯定,他这辈子算是毁掉了,被自己给葬送掉了。他现在就是个人渣,一个有了严重毒瘾还欠了很多高利贷的魔鬼。你知道吗,有一次……他竟然让我去陪他的一个债主……”
说到这里,应剪雅气愤得中断,猛地喝了一大口红酒。
蒋艺主动举杯,陪着应剪雅喝了一大口酒。他当然明白,应剪雅这里所谓的“陪”,是怎样一种邪恶的意思,所以他不得不觉得,那个男人确实是个人渣,令人感到恶心。
应剪雅继续她的宣泄:“我之所以要急着辞职回台湾,主要就是想躲开他,因为哪怕我已经对他提出分手了,这些天他还是在缠着我。不过这样也好,我在京城已经打拼一年了,歌手的梦想却还没有眉目,也是时候回到台湾重新发展了。”
蒋艺点头,住院那天应剪雅去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揣测到,应剪雅之所以急着辞职,可能就跟他的男朋友有关。
到此,应剪雅已经宣泄完毕,用迷蒙的泪眼望着蒋艺,期待着蒋艺说些什么。
蒋艺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面巾纸递给应剪雅,随后说:“爱上人渣是很多女人都会经历的事情,但离不开人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做人的重点不是遇到什么麻烦,而是你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个麻烦。你现在不仅要离开他,而且看样子已经彻底放下他,说明你有自制能力懂得取舍,而你回到台湾等于是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以后也可以找一个好男人。”
蒋艺知道这话说得过于一本正经,但他更知道,女人在这种时候想听的就是这种话。
而且蒋艺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用了一种类似于梁朝伟在电影中深情独白的语气。
应剪雅“嗯”了一声,随即用认真的语气问:“你呢?”
金竟成疑惑:“我怎么了?”
应剪雅问:“你是好男人吗?”
金竟成尴尬一笑,顿了顿后坦诚回应:“我想我不是。”
“为什么?”应剪雅问,“对了,我听安菱说,你跟你女友最近分手了,难道你对你这个女友也很不好?”
“那倒不是。”蒋艺微笑回应,虽然他敢于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男人,但还不想给应剪雅留下渣男的印象,“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不会是一个好男人。”
说不清楚,因为很难用语言条理性地解释,但蒋艺心里还是隐隐明白,前世流浪歌手的生活经历和今生孤儿的孤独命运,仿佛都决定了他难以成为一个标准的好男人了,事实上,他也不想做一个标准的好男人,至少目前还不想。
应剪雅没再逼问,出于一种女人的敏感直觉,她相信蒋艺应该不是在开玩笑,认为蒋艺可能真不是个好男人,但她同时也相信,就算蒋艺不是个好男人,也不应该是个渣男,而且,她很喜欢蒋艺这种真诚的态度。
应剪雅举杯:“我们继续喝。”
蒋艺微笑:“那就继续。”
……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十分钟。
此时已经到了下半夜一点钟了。
此刻蒋艺和应剪雅终于吃好了这顿夜宵,主要是因为酒已经喝光了。
蒋艺喝了半瓶红酒和六罐啤酒,应剪雅也喝了半瓶红酒和六罐啤酒,本来蒋艺还想绅士一下多喝一点,结果却遭到应剪雅的强硬拒绝,说不需要他让。
应剪雅当然已经很醉了,虽然长期在酒吧上班的她养出了挺大的酒量,但也经不住这么喝,何况今晚在吃这顿夜宵前她就已经有点醉意了。
蒋艺也有些醉了,但还不是很醉,还保持着一些清醒的意识,他今生的身体素质很好,酒量也挺大,至少比应剪雅要强。
蒋艺搀扶着应剪雅走进她温馨舒适的卧室,将应剪雅放倒在了床上,而当他准备转身走开的时候,却突然被应剪雅紧紧抓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