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将刀一挥,就要进招,女孩突然喊道:“慢着。”少年怒目而对,问道:“你想怎么样?”女孩见他一脸怒色,反倒越加开心,笑道:“我是想问你,我们是不是说好了,谁输了谁做跟班?”少年不假思索,答道:“好,谁输谁做跟班。”
女孩点头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她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长刀挥处,使了一招“恨天无路”,连人带刀扑上前来,招式凌厉。亏得少年知她诡计多端,早有防备,挥刀架住。女孩身形急转,长刀一翻,又朝他后脑砍去。少年见她招式老道,大开大合,丝毫不让于须眉,竟是招招拼了命的打法,暗自惊奇,打起精神,凝神应对。他服食櫰木果以来,内力日有所进,既是使出了全力,斗得片刻,刀光闪耀,风声赫赫,渐渐占据了上风。
女孩见他力猛刀沉,突然虚晃一刀,跳出圈外,转身就走,边走边喊道:“你敢来追我吗?”少年虽知她必定有诈,到底少年人求胜心切,拔步追赶,追得几步,堪堪追到,女孩猛一转身,左手一扬,喊了一声“着”。少年赶忙将身子往下一伏,却是躲了个空,他提刀再追,追了几步,将要追到,,女孩又一转身,扬手喊道:“着!”他再躲,又是躲了个空,女孩又奔出去几步。如是者三,女孩边跑,边笑道:“你这人胆子也是忒小。”
少年被她激得心头恨恨,心想:追着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至于该是如何教训,他倒没有想得明白。他发力去追,几步到了女孩身后,女孩猛一挥手,这一回却是招呼也没打,手底一道白光射出,直打少年的面门。
若是往日,少年必是避不开这一记,只是他服食櫰木果以来,功力大增,应招也是甚快,身子急急地后仰,使了个铁板桥的功夫,一件暗器擦着他鼻端飞了过去。他虽是躲过,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挺身站起,女孩突然转身,长刀扬起,朝他脖颈砍了过来,原来她使得是败中取胜的“拖刀术”,只是刀法中再夹以暗器,却是她独出心裁。
少年见她刀急,不暇多想,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女孩的长刀从他头顶掠了过去,笑道:“哎哟,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少年怒喝一声,猛地站起,手中单刀一掷,身子往上一冲,双拳前击,正是那一招“丢刀势”。
女孩正自得意,没料到他突然使出这一招,不禁花容失色,勉强躲开了那柄单刀,少年的双拳就到了胸前。少年遭她连番戏弄,本自恼火,双拳用力击出,堪堪打到,却猛然醒悟,不及收力,右拳横击,打在左手臂上,才将拳势止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之情,口中吹了一声唿哨,突然之间从草丛中如一支利箭,射出来一样东西,跳到少年的手臂之上,顺着他的手臂,朝他的脖颈冲了过来。
少年见那东西全身青色,双目赤红,看着甚是凶恶,吓得一跳而起,挥动手臂,想要将它甩脱。那东西却甚是灵动,猛一跳,跳到他的背上,三蹿两蹿,就到了他的肩头,张开嘴来,露出锋利的獠牙,作势要咬。少年只顾得伸手去拍它,早被女孩一脚踢倒在地,伸腿踏在了他胸口,喝道:“你个轻薄之徒,我饶不了你!”
少年正想辩解,突然听得旁边有人说道:“青儿,我看他也是无心之过,你便饶了他吧。”两个人俱都循声看了过去,旁边的树丛中走出来五个人,高矮胖瘦各自不同,中间之人一副穷酸书生模样,脸上挂着笑容。女孩见了这五个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喊道:“爷爷,沈叔叔、郭叔叔、丁叔叔、崔哥哥。”
来的这五个人不消说,正是鹰扬卫的“五兽”。这女孩不是旁人,正是邓百龄的孙女邓青羊。鹰扬卫被裁撤之后,“五兽”流落江湖,邓青羊便一直跟随左右,分从五人习得武功,方才那一记暗器便是沈欢传给她的铁莲子。崔阿木年长她甚多,她本该也喊一声叔叔,偏是喜欢与他逗趣,要逗他说话,只肯喊他哥哥,把崔阿木气得直吹胡子,偏就不肯多说一句。郭振天犹自摇头,说道:“青羊妹子,你方才那一记铁掌若是再多向前半分,就能劈中这小子的手臂,让他多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