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法律已经明文规定了,但也还是有着不少人的不愿意遵守规矩,肆无忌惮地选择践踏法律。
巨大的锅炉源源不断地喷吐着白烟,那个站在雨中的男孩蓦然间绽放了。
为什么说他是绽放了呢,指的不是某种清热解毒的菊花,也不是某座断了一臂的大山,而是他的体表一下出现了很多平滑的细缝,那一条条黑色的缝隙将他的这个人物形象一下分成了面积不等的多份,随后他的躯体便如螺旋的DNA序列一样旋转着分开了。
卷曲的刀刃在盛大的雨幕中奔袭而来,它们昂起的攻势犹如毒蛇。
然而,淋雨的卷刃上却没有血,有的只是黑色,那种象征着恐惧和寒冷的颜色。
陈喜愣愣地望着铺天盖地蜂拥的杀意,还有男孩的那一张分裂的笑脸。
当第一把卷刀的刃锋突破重围,抵达他的面前的时候,这个沉沦在滂沱大雨中的世界,瞬间被一闪而过的黑暗所笼罩。
....
手机的闹钟嗡嗡地响起,亮起的屏幕背景一个有着一头橙色头发的二次元女孩,戴着眼罩的明日香,出自上个世纪末的一部动画片《新世纪福音战士》里的角色。
分不清是从噩梦中惊醒,还是被闹钟吵醒的陈喜坐在床上。
此刻,窗外一片阴沉,堆积如山的乌云在天空中铺开,恍若一张漂浮在地壳之上的陈旧裹尸布,大地随之昏暗无光,远处一栋栋僵硬的大楼犹如墓碑般耸立,混凝土浇筑的马路下面,钢铁构造的地龙正在争分夺秒地将人们送向这座城市的各个地方。
这些渺小的人影,就像是在血管脉络中流动的血液一样,常年蛰伏见不得太阳的地方,任劳任怨地为这座城市的顶层输送源源不断的氧气和养分。
原来,在学成回国之后,他并没有选择回去老爸养大他的那个地方,而是像很多怀揣着理想的年轻人一样,背井离乡,只身来到这个不知道是否欢迎他们的城市。
换而言之,他被关在了这座外表繁华的城市里。
除了不停重复的‘你侬我侬’以外,这个地方没有‘母鸡母鸡’的家乡口音。
而他之所以要留在这里,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后代的未来。
不得不奋力打拼,力争上游。
失却温度的汗液缓缓地渗出陈喜的体肤,划过他那粗糙的脸颊,逐渐凝聚成一枚冷漠的水滴。
他低喘着粗气,吃力地用手按压自己额头上的穴位,好让自己尽快清醒一些,迎接这有点儿僵硬的一天,手机闹钟仍然在嗡鸣不止。
聊天群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弹出来,逐渐霸占了整个亮起的屏幕。
不用想也知道,那帮成天幻想着一夜暴富的家伙们正在屏幕里面放声哀嚎,日复一日地在一天开始工作之际,谈论着什么‘人为什么要上班’之类的高深话题。
找到一份工作似乎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要想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似乎就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儿。
玻璃被迎头撞来的风,敲得啪啪作响,他呆呆地望着窗外裹挟着湿重水汽的风,默默地念叨着自己的银行账号里还剩多少余额。
再不工作可能就要熬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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