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晚上,天空就彻底灰暗了下去。
铅灰色的沉云由远及近地平推过来,灰色马路上的风越刮越猛,没多久,滂沱的大雨便哗啦啦地倾斜落下,密密麻麻地敲击着城市坚硬的外壳,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询问室里亮着一盏宁静的电灯。
警察问陈喜,陈总,最近挺忙啊,聚众斗殴、贿赂干部,两样都让你这大忙人给占了。
本来,过几天就有到你府上做做调查的打算。
没想到,你倒是挺配合调查,自个儿给送上门来了。
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好不容易请得来你这尊大佛,详细交代一下你的动机…为什么要把那份录像带交给张菊长,你是不是试图要挟他,揽下他们招标的工程?
你最好如实交代。
陈喜说,怎么可能,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是误会了啊…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我这不每天都在忙着思考…怎么给国家奉献更多的税收啊。
作为国家的一份子,为了国家的建设,我可也是呕心沥血啊,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我还...哪有什么时间去行什么贿啊?
警察又说,如果不是为了行贿,那你又因为什么目的请他吃饭?
期间,还私下利用自己助手的名义替他开好房间,同时联系某个卖Y团伙的妈咪,让她通知那部录像的女主角,提前进入你给他安排的戏场?
无论怎么看,这部录像的诞生都跟陈总你脱不了干系吧,就是称呼你为这部影片的导演,倒也不算过分吧,就差没戴个鸭舌帽去现场当动作指导了吧?
我说,你也挺行的啊,陈总,今年市里评十大杰出青年,要是没你,我可真不看啊。
陈喜笑着说,哪里哪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导演再怎么出色,也得有懂戏的演员才行啊,你看,我们张菊长平常的演技多好。
没看过录像,都不知道他这都临近退休的人了,居然还能玩儿这么多的花活。
警察听着听着,一下乐了,说,陈总,你这口气是真不小啊,这么一段,我是给你记下来了,到时候上了法庭,可别反口说我们污蔑你什么的。
也别以为兜里有几个臭钱,就能在这里横着走啊,我现在明白地告诉你,这里是法制社会,你要是干了违法乱纪的事,我们就吃定你。
“就连耶稣都保不了我,对么,”陈喜微微地笑,“是港产的警匪片看多了吧,啊sir。”
啊sir没有说话,似乎是已经没有对话的必要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那盏始终保持静止,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的电灯,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警局外面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如果不是地震的话,恐怕...
又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从地下爬了上来。
啊sir皱紧着眉头。
“啊sir,差不多就放人了吧,放心,我跑不了,也不会跑,等你们搜完证据了,再通知我助手,咱们再预约个时间?”陈喜还是笑,“外面怪兽那么多,你不放我走,万一...那东西忽然跑过来,一脚丫把我给踩死了,怎么办?”
“啊sir,我的命很值钱的啊,我一年交那么多的税,养活了那么多的员工,那么多的厂商,要是我忽然没了,你让大伙儿该怎么办,谁来给他们开工资?”
“大伙儿的一日三餐,生活起居,杂七杂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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