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一大群你们国家的人,想要切身地体会出那种随意支配生命,践踏生命的快意。
可是,我发现我不能,我并不能从中找到任何的快乐...
我还是很孤独,在很多时候也会感到很空虚,很压抑,很痛苦,可我的老师们却从没有教会过我应当如何排解孤独和痛苦,他们只是一昧地命令我和我的同学去做题,去圈记重点。
不能给试卷提升得分的问题,或者不能创造经济效益的问题,就没有去思考的必要,更没有值得为其浪费时间的必要。
当然,你肯定觉得很奇怪,就连我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为什么我需要对你说出这么一番的话,为什么要说那那些历史,很可能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知道应该跟你说些什么...
本来就是这样吧,一个不认识的人,忽然间唐突地走过来,对你说这么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而这一番话究竟会有什么意义所在,又能在现实中改变些什么,我也不甚清楚。
大概是没有吧,但人类好像就是喜欢浪费时间做一大堆没有用的事情...
而我呢,我当然也是人类啊,作为人类的我,大概只是想告诉你吧,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出来吧,没什么好计较的,也没什么好委屈的,有什么东西想说,那就尽管大大方方地说去吧。
因为,语言这种东西,它从被发明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意味着会遭到别人的更正和修改,以及在流传之中衍生出更多的意思和意义。
一如我们每一个懂得思考的表达者,被曲解,被误解则是我们的命运,只要我们朝向外界作出任何的表达,那我们所要表达的意思就一定会遭到其他人的曲解,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因为人与人之间,从来就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心意相通。
也许,可能,Maybe,我们固执地追求着的意义本身,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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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儿不懂日语的王有剑对着玻璃窗里面的女人喋喋不休地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他的黑色眼睛和黑色头发就像影子忍者的血一样的浓重,好像有太多的东西混淆在其中了,以至于说不清他的这种黑色到底是属于深邃还是单薄,是混乱还是疲倦。
而站在柜台后面的店员们看到他手里的那一颗安详的头颅,顿时吓得发狂地尖叫起来,即便是隔开厚实的玻璃,王有剑也能听到她们那一阵阵几近把声带撕裂那般的叫喊声。
在尖叫之余,她不忘按下了报警的按钮,密集的警笛声随之在几条街之外的黑暗中哔哔地响起,这座高度戒备的城市在一瞬之间便从沉默中苏醒了起来。
还有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这家快餐店就会被亮着灯的警车所包围,而他的脸庞,大概就会被闻讯赶来的记者拍下,在天明之前,贴入每个新闻网站的头条。
可王有剑却没有着急离开,在那愈来愈靠近的笛声之中,他忽然长长地舒了口气,再一次定定地看着玻璃里面的那个女人,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又似乎只是在单纯地望着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