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隔着一道屏风,但万一战洵夜冷不丁跑进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如果她是男人,两人坦诚相见倒是没什么。
但她不是啊!
战洵夜眯了眯眼睛,能感觉到眼前这个晏先生,有一闪而过的心虚。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顿了顿,没有强迫:“随你。”
很快卫兵把她的床搬来了,姜婉宁喝了药后,让人打来一盆热水。
虽说不洗澡,但简单的洗漱还是要的。
洗完回去,发现屏风后只余一盏睡床边上的灯。
姜婉宁走过去,便见士兵将她和战洵夜的床并排放在了一起,两床之间只隔着一个人通过的缝隙。
要了命了。
这谁睡得着?
另一张床上,战洵夜正拿着一本兵书在看,见她过来,只微微掀了掀眸,之后才放下书,道:“要睡了吗?”
姜婉宁点点头,掀开自己那张睡床的被子,侧身背对战洵夜,然后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姜婉宁很快便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而察觉到她真的睡着之后,战洵夜的目光看过来,定定地看了许久,才吹熄烛火躺下。
不得不说,战洵夜的帐篷真是暖和,姜婉宁睡了一夜,在后半夜还热得出汗了。
朦朦胧胧间,她翻身看了战洵夜一眼,只见他平躺着,双手压在肚子上,只有肚子上盖着一点被子,而且那张被子比她盖着的还轻薄许多。
他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还挺岁月静好的。
姜婉宁支撑不住困意,继续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微亮,身边的睡床上已经没人了。
帐篷里的火盆烧得正旺,姜婉宁坐起来后,还发了一会儿懵。
之后才猛然回过神来,自己现在在战洵夜的营帐。
听说战洵夜一大早便要去晨练,现在估计也是在练武场。
只是现在室外温度这么低,竟然也这么坚持不懈。
枯坐了一会儿,姜婉宁便听到外面有人喊话,是青松的声音。
“公子,醒了吗?”
姜婉宁顿了顿,道:“进来吧。”
青松掀帘进来,还打来了洗脸水,一边进来一边道:“将军已经吩咐了军医等会过来给您看诊,另外稍后您就不用跟着去阴山了,将军说了,让您留在营帐里好好休息。”
姜婉宁一愣。
青松就笑着说:“公子,您看将军还是会体贴人的。”
姜婉宁:“……”
不过,煤矿的位置估计就是那个地方了,只要继续按照那个地方挖,就不会有错。
她不去也可以。
青松伺候姜婉宁洗漱完,营帐的帘子便被人一掀。
战洵夜浑身冒着热气从外边回来,额边还渗着一层薄汗。
他进来后,先是看了两人一眼,只微微点头,便径直去了屏风后。
隔着屏风,姜婉宁忽然上前一步道:“将军,我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热已经退了,待军医看过诊后,我便直接搬回自己的营帐吧?”
听到这话,青松怔了怔,想张口阻止姜婉宁说下去,最后被姜婉宁一个眼神喝止了。
屏风内的水声不断,战洵夜没有说话。
营帐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
过了一会儿,等战洵夜终于洗漱完了,他才走出屏风,目光扫了姜婉宁一眼,道:“不必,你就在这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