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上的弓。
他目如鹰隼,拽着缰绳前来的动作从容不迫。
看样子,似乎早就在树林里蛰伏已久。
与此同时,被几位副将扣押着的杜连全,以及几个准备去将其灭口的胡人,也一同被带了出来。
姜婉宁见援兵已到,才真正放松下来,顿时双腿一软,头晕眼花地倒在地上。
东皓副将见状,立即大喊着上前:“晏先生!”
……
主帅营帐。
营帐内只余四名副将,以及军师纪砚书。
纪砚书往屏风里躺着一动不动的姜婉宁看了一眼,又看向那个像跟柱子一样杵在身边的外甥,气急道:“晏先生还有什么可疑之处?值得你大费周章,搞什么‘将计就计’,让杜连全把晏先生给掳走?
晏先生身体本就有恙,你这么折腾,岂不是把他送上死路?”
“我只是最后再试探一下。”战洵夜垂着眼,看起来似乎有所反省。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将军只是因为在舅父面前,才有所收敛。
换作别人,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纪砚书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试探、试探!你事先怎么不与我商量?那些胡人没轻没重,若是失手将他杀了,你损失的就不单单是一名谋士!还有你们!”
纪砚书看向几位副将,厉声道:“将军有此决定,为何不来向我汇报?任由将军一意孤行?!”
四名副将低着头,不敢有所回应。
将军一言堂,他决定的事,有时候连纪砚书都未必能反驳得了。
他们几个算什么?
若是出卖将军,被战洵夜知道了,革职都是小事,严重的话,小命都会不保。
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前来通报?
纪砚书深吸一口气,他也知道这几个副将都只听战洵夜的,就连他也不容置喙。
罢了,事已至此。
纪砚书背着手,没好气道:“既如此,试探的结果如何?”
战洵夜缓缓抬头,这正是他准备要说的。
昨晚在禾木村的宴席上离席后,他便创造了让杜连全得手的机会。
为了防止杜连全怀疑,他甚至还放任其跑了一段时间,才动身前去追赶。
不过在后半夜,他的人就已经追上那一行人了。
几乎不出他所料,那些东胡人并不完全信任杜连全,这人敢于背叛流着一样血液的燕赤国,同样也能背叛东胡。
胡人怎敢真的带他回营?
果然,行至中途,那些人便趁着杜连全去方便时,蓄意将其灭口。
正好,被他蹲伏在周围的人一举拿下。
之后,他便带着其余人埋伏在晏知附近,伺机而动。
晏知的那番慷慨激昂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
只是,他有些犹疑。
最后看守他的东胡人,原本是想要杀他的。
可不知晏知说了什么,最后那人竟打算放了他,一个人翻身上马,准备一人离去。
战洵夜将这番顾虑跟纪砚书一说。
纪砚书捋了一把胡子,郑重地思量片刻后说。
“等晏先生醒了,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
战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