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
“哦?当真?!”知县身体不由得向前了几分。
姜婉宁看了知县一眼,又环顾了厢房一周,像是唯恐隔墙有耳般,压低声音道:“大人可知是谁?”
知县皱着眉头,他想不出来,但定然是身份不低的高官。
若此事被发现,少不了要人头落地!
姜婉宁招了招手,让知县凑近几分,才说:“是京里的人。”
“京里……?!”知县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天子脚下的人都敢在地方私造兵器。
不要命了!
不过想想也对,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离经叛道。
只要不波及到自己就好。
“大人想不想知道这人是谁?”姜婉宁道,“此事还未禀告将军,不过我想先告诉大人,想在大人这求一个人情。”
知县一听,下意识便摇头摆手,道:“不不不,你还是别告诉我了,此等大事,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不过,你有什么人情能在我这求的?我只是区区一个九品知县,哪比得上将军,你身为将军的幕属,求将军不是更有用?”
为官多年,这些弯弯绕绕,知县还是懂的。
哪有人会舍近求远?
这事有诈。
谁知眼前的幕属摇摇头,露出几分苦涩,道:“大人有所不知,将军在军中动不动就要杀人,在下已经不堪其苦,早就想另寻他路了。”
知县一怔,此话倒是不假。
镇北大将军战洵夜暴虐嗜杀的恶名,能止小儿夜啼。
里边的人想出来,倒也不足为奇。
但知县道:“如此,请将军放你离开不就好了?”
谋士能投军,自然也能不再为战洵夜效命。
姜婉宁重重地叹息一声,“唉,大人您不懂!在下怀疑将军有……龙阳之好!”
知县顿时张大了嘴,他仿佛不可置信般:“……有什么?”
姜婉宁伸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道:“将军特意命令我与他同住在一个营帐,夜里、夜里……”
剩下的话,姜婉宁却不再说了。
可知县已经浮想联翩。
“这事您出去随便找一位副将或者小兵问问便知,他们都知道。”姜婉宁道,“自求离开是不可能的了,将军不可能放我走,我只能在外另寻门路了。”
知县哑然:“如此,可真是委屈你了。”
他这才认真打量起这个幕属,发觉对方确有几分姿色。
但没想到将军竟有这样的癖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知县的态度开始有些松动,只是他仍在犹豫,道:“只是,就算你提前告诉我私造兵器的人是谁,我也无甚用处啊。”
姜婉宁叹了一声,道:“可这事是在大人辖制的地方发现的,大人已经脱不了干系,若再不戴罪立功,怕是逃不开此劫。”
知县的双手抖了抖。
哦对,他今日过来就是想找将军求情,帮他说几分好话的!
“先生明说,我该如何戴罪立功啊?”
姜婉宁看了他一眼,一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在下在京里有些人脉,国公爷后娶的续弦妻的那个高家,听说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