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民遍地,盗匪丛生的明末,没有护卫的几十车粮食行走在野外,简直就是一头烤熟的肥猪,散发着香味在狼窝中经过,会引起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粮车一出城,尾随的、送信的,就纷纷行动了起来,这其中不乏有些习惯了强取豪夺的大户人家。
文启东购买粮食,是要救济流民的,哪里的流民最多,当然是府城、县城这些地方流民多,想要到饭吃,在穷乡僻壤里可要不到东西。
保定府城的南门外,就聚集着不少的流民,这些流民是真正的赤贫者,手中没有一个铜板,但凡能凑出几文钱,付的出城门费的,都进城去讨饭了。
为了不招惹没有必要的麻烦,文启东没有直接在城门口施粥,而是离城十里后才停下车队,一口气摆开五口大锅,开始熬粥。
南城门外的一两百流民,在粮车出城时,有几个胆大的,看没有护卫,就扑上来想抢粮食。
为了不造成哄抢效应,文启东毫不犹豫的下了杀手,把上前抢粮的几个流民斩杀当场,震慑住了其他蠢蠢欲动的流民。
粮车走远后,文启东让蔡老三回头給那些流民传了话,十里外施粥。
这一时期的流民,和农民起义大爆发后的流民是有区别的,这一时期的流民还有敬畏之心。
能让流民还能恪守一些律法,是因为还没有大的动乱,冲毁州县的管理机构,基层的衙门威慑力还存在。
到了农民流民大起义爆发,防御力薄弱的州县被攻破,被破防的州县衙门被摧毁,流民发现那些官吏也是纸老虎后,便会变得狂暴和不服管教。
而且流民们尝到了抢劫杀人的甜头,也习惯了抢劫杀人时,那时期的流民,本质上已经变成了暴民,很难再回归田地了。
文启东在保定府城十里外施粥,立即吸引了府城内外的流民,到了当天下午,聚集在施粥处的流民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
几百名流民男女老幼,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聚在一起,搞得施粥现场都弥漫着酸臭气。
文启东一看这情况,对着蔡老三喊道:“蔡把头,过来一下。”
正在忙活挑护卫队员的蔡老三,一听文启东喊他,连忙颠颠的跑了过来
“道爷,有啥事您老吩咐?”
“蔡把头,你派两个熟悉府城的人,带上定金,找几家成衣铺,把他们所有的成衣都买了,告诉那些掌柜,把成衣运过来,加价一层。”
“道爷,您这是,要那么多成衣干啥?……”蔡老三被文启东安排搞迷糊了。
“买成衣,当然是給这些流民穿,对了,再买一些石灰回来,去吧……”
“啥!,給这些流民买衣服?,道爷,你……,这……”蔡老三被道士的想法惊呆了。
从古自今,没见过給流民施粥,还带送衣服的,官府也没这样干过啊!
“难道这道士的银子多的没地方花了?”蔡老三心里嘀咕着走到车队中,去挑人执行文启东的最高指示。
这边文启东又喊过车把势老耿,吩咐道:“老耿头,你带几个人,在小河边再架起几口大锅,不煮粥,烧开水,烧开水的地方分成两处。”
“好唻,道爷。”
车把势老耿自得到了二十两赏银后,干活的积极性很是高涨,对文启东的吩咐,都是不带迟疑的去执行。
几百人的流民,要是没有一定的人手来管理,领个粥都会是乱哄哄的,很容易造成拥挤争抢。
蔡老三安排了几人去了城里买衣服后,接着又带着他挑出来的人,维持施粥现场的次序。
二十多名身体条件较好的年轻男子,被挑选出来,暂时充当管理队员,每人手拿一根木棍,在排队领粥的流民队伍前后转悠,看谁不守规矩,上去就是一棒。
大棒之下,几百流民终于不再干啥都一窝蜂人挤人了,流民中的老幼体弱之人,也能领到粥喝。
这时期的流民,因为有一定的敬畏心,吃饱了肚子,就老实的离开粥棚,以家人老乡为单位,一片片坐躺在周边的地上,一边聊着天,一边休息。
三百多人吃饭,前后忙了一上午,流民吃饱了可以歇息,文启东还要忙碌。
“蔡把头,蔡老三……”看到也累的不轻,坐在马车上歇息的蔡老三,文启东高声喊他过来。
蔡老三听到文启东又再喊他,迟疑了一下,不情愿的走了过来。
文启东不但把蔡老三喊了过来,连其他的车把势,和临时召集的二十多维持次序的人员都喊了过来。
“好,都站好了,今天你们干的不错,干活干的好,道爷我就会有奖励。”
文启东把人聚齐后,給这些人开了一个短暂的小会,对这些人进行了鼓励和奖励。
蔡把头和一起从京城出来的车把势,每人奖励十两银子,在保定府城找的车把势,每人奖励五两银子,二十多维持次序的人员,每人二两银子。
银子就是最好的激素,文启东亲自把银子发给每一个人后,士气立即又振奋了起来。
一看这情况,文启东趁热打铁,布置起任务。
“蔡把头,你带着棒子队,把那些流民男女分开,带他们在水坑边等着,一会石灰和衣服运回来后,让他们分别在石灰水中洗漱换衣服。
二子,你和其他车把势的任务,就是看好粮车,看好东西,能不能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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