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天的大事……”
听了自家管事的话,催知府眉头皱的更深了,以他对萧某人的了解,出了人命,基本就是他萧某人在谋财害命,害人性命后,还要地方官府给他掩饰。
来保定任知府两年多了,有两次催知府都想把他拿下,可却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因为所有的事不是他萧大官人直接做的,无法为其定罪。
这样隐藏在背后,为了获取钱财,搞风搞雨的人,催知府本不想出去见他,想了想,自己马上就要调走了,还是不要在这关键时期,得罪总督府为好。
“你去把他带到小客厅,就说老爷我一会就到。”
不想在走之前闹别扭的催知府,吩咐了自家管事后,叹了口气,随即又振作了一下精神,对着旁边的丫鬟道:“給老爷我更衣……”
萧大官人本名肖同庆,是总督巡抚大人的旁亲,因善于钻营、捞钱,就被总督大人带在身边,专门为自己在暗处捞取钱财。
说其会钻营拍马,萧大官人确实脸皮厚,能低下头。但要说他善于理财,却名不符实。
他萧某人不是啥生意天才,他只是总督大人的白手套,为总督大人收受贿赂办私事的同时,私下里还蓄养黑恶势力巧取豪夺,以谋钱财。
昨夜出城想抢文启东车队的刘头,就是他肖某人抬举的一只黑手,平时专门用来敲诈小商小贩来获取钱财。
文启东在府城内购物的大手笔,被刘头看在眼里后,报告了萧大官人,这样的过路‘肥羊’,他萧某人当然不会放过啊。
派出了自己的‘黑手’后,本以为当天夜里就会有大收获,谁知等来的却是坏消息。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萧大官人一般是不会和总督大人汇报的,做为高品官员,总督大人也是需要名声的,这种有损脸面的事,不能和大人扯上一点关系。
大人只收钱,至于钱是怎样来的,那是手下人的事。
比如萧大官人,都知道和总督有关系,可明面上,他萧某人就是一名来保定府城经商的外地人,总督大人为其说话,是看在乡邻的份上,没有其他关系。
损失了一名收黑钱的‘暗手’,虽然萧大官人听探子说了道士的厉害,可有总督府撑腰,萧大官人不想放过近在眼前的‘肥肉’。
暗地里不行,我就走明面官府,就不信那道士还敢招雷‘劈’了衙役官差。
等在小客厅的萧大官人,一见催知府进了门,立即起身迎了上去,躬身施礼:“学生肖同庆拜见老尊堂。”
对于萧大官人不跪拜,催知府虽有些生气,但也没有表现出来,淡淡的说道:“箫生员免礼,起来说话吧。”
肖同庆有秀才功名,这也是他见了催知府不下跪的原因。
其实,他萧大官人倚仗的还是总督府,秀才功名是可以见官不跪,但一般是见低品级官员可以免跪礼,像催知府这样的四品正堂,不要说秀才,就是举人见了,下跪也很正常。
有些小官见了四品高官也会行跪礼,这都是看人,像海瑞那样的,见了部堂高官都不想下跪的,毕竟是少数。
催知府进了小客厅,高做了上位,萧大官人陪着笑脸,在下手坐了。
从两人的身份上来说,在催知府面前,根本没有萧秀才的座位,可萧大官人仗着有总督府的背景,他还就是坐了,这下,催知府心里更不痛快了。
心里不高兴,反映在面上就是不搭理对方,催知府专注于手中的茶碗,好像手中的茶碗,是稀世珍宝一般百看不厌。
见催知府不开口,萧大官人只好主动说明自己的来意。
“学生今日拜见府尊,一来是有些时日没有聆听太尊的教诲,学生很是不安,今日特送来学生家乡丰收的特产,来向老太尊报喜,这都是有了府尊大人这样一心为民的牧守,才能民富物丰。”
崔太守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对萧大官人的送礼和恭维不置可否,不过态度上,总算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了。
萧大官人一看,得,还是自己把要求说出来吧。
“今日拜见太尊,是学生有一小事,要拜请太尊关照……”
看催知府还是没有反应,萧大官人只好继续往下说:“老尊府明见,学生有一乡人,也是总督大人的同乡,昨日运了一些粮食物品出城,谁知被城外匪众劫掠。
我那同乡和其护卫,好不容易灭杀了匪众,谁知又冒出一名贼道,这贼道有些手段,趁我那同乡和护卫死伤惨重,夺了粮车和物品。
我那同乡眼看不敌,只得先逃得性命。
老府尊是知道学生我最是急公好义,我那同乡求到我这里,可面对武力高强的贼道,学生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无奈,学生只好求到太尊这里,望府尊大人能秉公办案,帮一帮我的那位乡邻。”
说到这,萧大官人从怀中掏出一张诉状,起身上前,双手递到催知府面前。
“府尊大人,这是我那同乡的诉状,请太尊过目……”
催知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诉状……。
文启东的判断没有错,在车队、流民用完早饭,收拾停当,准备启程时,从保定府城方向,来了一标人马,看其气势,正是冲着车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