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的腊月,陕西中北部,山西南部,包括河南道的怀庆府地区,从北向南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
凤山观山谷内,村民管事王老汉一大早,就趟着三尺厚的积雪,一步一抬腿,费力的在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前往村庄旁边的羊圈。
昨天晚上,观主老爷的弟子,石舟小道长就和他说了,今天观主老爷要用新鲜的羊肉。
观主老爷要吃新鲜的羊肉,这事得重视,可不能懈怠耽搁了。
哪怕这一大早,天上还飘着零星的小雪,王老汉也毅然推开了婆娘那温暖的身子,起来去给观主老爷杀羊。
羊圈离村庄并不远,今年刚四十出头的王老汉,一路不带歇脚的来到羊圈外。
王老汉走进羊圈外的一座棚子下,一边拍打着身上雪,一边高声的对着羊圈旁,一间带棚子的小屋喊道:“羊娃子,还没起呢?”
王老汉的喊声过后停了一会,小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从打开的房门内传出回应声:“哎,起了,起了……。”
随即,从小屋内,走出一个浑身裹在羊皮袄中的人。
这名被王老汉称为羊娃子的人,一出门,就被裹着雪花的冷风,迎面吹得打了一个冷颤,翻毛的羊皮帽子下,一张年轻的脸禁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体长得很壮实,从小屋房门到对面棚子十几步的雪地,他很轻松的就趟了过来。
人还没走进棚子下,洪亮的嗓门就嚷嚷开了:“王大叔,这也起的忒早了,老爷也不会那么早就吃羊肉啊。”
王老汉看了看发牢骚的羊娃子,喝骂道:“不知好歹的鳖孙子,你能早起来给老爷杀羊,是你祖上积了阴德了,山外那些饿殍,想给老爷杀羊也没那个机会,你这个懒怠的羊娃子,吃了几年饱饭,老爷的事也不上心了。”
见王管事动怒,年轻的羊娃子赶紧陪上个笑脸,弯腰低头认错道:“管事大叔,小的哪敢对老爷的事不上心,老爷就是我杨二娃的天,没有老爷,就没有我杨二娃。”
看王老汉脸上的怒容还没消,杨二娃又赶紧讨好的说道:“王大叔,你歇着,杀羊的活我一个人干了,你老看着把把关就行。”
王老汉没搭理杨二娃的讨好,呵斥道:“还木桩子样竖在那干啥,还不赶快去把羊圈里最肥的羊挑出来。”
山谷内,不光是杨二娃大雪天一大早就起来杀羊,负责看管山谷内小水库的张大水,也一早起来,拿着钢钎和网兜,在山谷北端小水库的冰面上,努力的凿着厚厚的冰层,只为捕上两条鲜鱼,让观主老爷能在三九天里,喝上新鲜的鱼汤。
自从文启东回到山谷道观内住后,整个山谷都在围着他这个观主转,给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山谷,带来了忙碌和踏实。
作为文启东最忠实的信徒,对自家观主老爷终于能长时间住在山谷内,山谷内的一百多民众,就像迷失的羔羊等来了牧羊人,心里都踏实多了。
对观主老爷和道观主母的日常,不光是道观内的人小心侍候着,山谷内的村民,也尽心的为观主老爷和自家主母提供最好的服务。
当山谷内的村民,为了自家观主老爷的羊肉鲜鱼汤,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的时候,他们的观主老爷,还躺在四季如春的屋内床上,搂着他们年轻的主母,懒在床上睡回笼觉。
从崇祯四年春上开始,文启东就呆在山阳镇很少出去了,到了夏季,更是直接回到了山谷道观内住了下来,外面的事,他都让手下去处理,很少再插手了。
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他会坐着飞梭去给连云镇送防腐剂原料,到大员岛上看一眼移民的情况,其它时间,他都呆在道观后面自己的小院子里,成了连道观事务也不怎么管的宅男。
他住在道观不出去,清荷郡主只好也跟着一起住在道观,和文启东过起了夫唱妇随的小日子。
由于道观后面的院子不大,院子内除了文启东两口子,就只有侍候清荷的两名侍女一同住在小院内。
自从小院内住上了女人后,文启东这个‘假道士’,为了不让凤山观成为坤道观,就把自己住的小院和前面的道观隔开,在道观的旁边重新开了一条小院通往外面的路。
不重新盖一处新房,是文启东不想再做一套室内的温控系统,而且他现在也作不了温控系统了,因为他的金手指,被他投进了蓝星地表的最深处,吕宋岛外海的海沟中。
去年的冬季,文启东在大员和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