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东站在会议室的高台上,俯视着台下的几十名手下,这些人都是山阳镇的高层管理人员。
这些人大部分都挺着发福的肚子,身着绫罗绸缎的锦衣,油光满面的脸上,早就没有了饥民的痕迹。
自家观主老爷没有坐下,一众管理者们,也都老老实实的站立着,没有人说话,一个个低垂着目光,看着自己的脚尖。
文启东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把这些人逐个都看了一遍……。
很失望,最有能力的也不过是中人之姿,没有头角峥嵘的存在。
在一帮人被自家观主的沉默注视,看的心生不安时,文启东开口了。
没有疾风暴雨式的怒斥,文启东语音沉静的说道:“你们这些人,本是饥寒于荒野的流民,家道衰败的破落户,朝不保夕的亡命之徒……。
你们能有今天的富贵,能在这饥民遍地,强虏肆虐的乱世里,平安的活着,不是你们多有本事,是因为你们生活在山阳镇,是广场上的神兽镇压着那些明刀暗箭,才能让你们,还有你们的妻儿家人们,能衣食无忧的活着。
这不过才过上几年的安稳日子,就一个个贪欲横生,争权夺利,迷失在享乐之中。
对于你们这些人,道爷我不抱多大的希望,你们这些人,上马不能平天下,下马也没有治天下的本事,道爷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维持好山阳镇就行。
维持好山阳镇,不是为了道爷我,也不是为了那些镇民,而是为了你们自己。
你们要明白,只有保住山阳镇,才能让你们的家人妻儿,在这乱世中能平安的活着。”
虽然文启东说话很平静,可台下的高管们,却在文启东的话声中,一个个的跪倒在地。
文启东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这些高管,沉默了片刻后,继续说道:“今天,道爷我给你们泄露一点天机。
从明年起,整个大明,包括北面草原、辽东、还有西域,甚至连以往雨水充沛的南方,都会有连续的灾害,特别是长时间的旱灾,会降临在南北大地上。
这是天地的意志,人力不可违。
这也是道爷我耗费大功夫,把储备粮仓装满的原因,没有这些粮食保障,道爷我日子照样能过,恐怕你们,还有你们的妻儿家人,活不到灾害结束,乱世过去的时候了。”
说到这,文启东走到葛明真的面前,看着他问道:“葛居士,你现在的身家也算富甲一方了吧,你也是花甲之年的人了,为何还贪图那不能吃、不能喝的银子呢!。”
虽年至花甲,可由于长期服用养生丹的原因,看上去还很年轻的葛知事,面对文启东的问话,以头抢地,嚎啕痛声道:“属下对不住观主,都是小老儿不知好歹,辜负了观主的厚爱,属下愿赔偿道观的损失,还望观主能原谅小老儿一次,属下定痛改前非,以后会尽心为道观服务。”
文启东看着痛声干嚎的葛知事,没有对其理会,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台上。
回到台上,文启东向跪在前排的何成文问道:“何镇长,对葛居士的盗卖粮食行为,按规定应该怎样处理?。”
跪在前排的何成文,被文启东的点名提问难住了,心里急速的想着相关的规定,看那一条符合葛知事的行为。
很遗憾,他想了遍了所有的规定,对葛知事的这种行为,没有找到合适的罪名来定性。
以往发生这事后,统统只有两种处理方式:一个是赶出这个团体,另一种解决方式就是直接处理掉。
但这明显不符合大明律,只是山阳镇这个团体,私下里的行为。
山阳镇作为独立于大明的化外之地,不受大明律管了,自己却没有完善的法律。
何成文为了回答自家观主老爷的问题,一时之间没想出合适的答案,急的额头都见汗了。
文启东看到何成文的表情,知道对方又钻进了牛角尖,就把问题转问到了李虎的头上。
民团团总李虎,面对自家观主的提问,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回禀观主,民团永远只听观主的命令,属下的一切都是观主给的,李虎就是死了,也是凤山观的鬼。”
李虎的话,让一众高管们内心腹诽不已,暗道看走了眼,没想到平时看似莽汉武夫形象的家伙,居然也会拍马屁。
没有评价李虎的回答,文启东很清楚手下这些人内心的小九九,知道他们都是坐井观天之辈。
不过这样也好,山阳镇目前不需要远见卓识的野心家了,自从把金手指投进海沟里后,文启东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没有了小球这个金手指,文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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