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话可说。”
两人边聊边包扎好掌心的伤口。
尧一鸣回到自己房间,见周堂主满脸愁容,硬着头皮道:“周叔,我现在的境界——凡灵境第九层盛期。”
周堂主皱着眉,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无话。
屋里静悄悄。
好一阵子,周堂主深深叹口气,“回到厉宗,你如何向宗主交代!”
“父王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会原谅我的。”
周堂主摆摆手,“你娶金荷的事我会保密,但把真气传给她,这——唉,你要想出个说辞。”
尧一鸣点点头。
“报完恩,你要彻彻底底忘了她!”周堂主重重道。
“放心吧,我不会拖泥带水!”
想不到融神诀对金荷体内的寒毒如此有效,金荷几乎没日没夜沉浸在修炼里。再加上凤尾黎玉草,一连下来十日,金荷脸上的胎记终于完全消失,原先黝黑的肤色也变得白皙光亮。
完完全全换了个人!
本就身材高挑匀称,鹅蛋脸,现在双目明熙,如花蕊般让人神驰,完全成了一位大美人!
变化太大,连周堂主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同一块美玉被污浊的泥土包裹了这么多年,现在洗净干净了,终于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尧一鸣心内欢喜,金荷终于脱胎换骨,以后可以快乐的生活,不枉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但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第二天,三人围在桌前吃完早饭,周堂主看了看二人,开口道:“金姑娘,你体内的寒毒已经完全祛除了,该与少爷分别了。”
两人心里敞亮,知道该来的终归会来,对视一眼,都说不出话。
周堂主瞧着,心内叹口气,继续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金姑娘,你现在成了一位美人,招人喜欢,以后定能找个好婆家!少爷这次来报恩,得偿了心愿。你俩以后各走各路,各自平安吧。”
说完,在桌底下悄悄用脚尖碰了碰尧一鸣。
尧一鸣明白他的用意,立即接口道:“我出门这么久确实要回去了。”
金荷朝他看一眼,两人都干巴巴笑了笑。
“你俩把衣物收拾收拾,我要去买些东西,把马车装扮好。”
按之前定下的主意,金荷回到金牛镇就说姚公子在山中遇了难,现在要把马车装扮成丧车,而且金荷要穿上丧服。
周堂主说完,朝尧一鸣使个眼色,起身出门。
尧一鸣朝他微微点头。
周堂主一走,屋内顿时静悄悄。
金荷心乱如麻,血直往头上涌,呼吸也急促起来。
尧一鸣心内纠结,欲言又止。
他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现在变得这么漂亮,他仍然没有一点动心吗?
金荷深深吸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看向尧一鸣,开口道:“我想知道,你——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这句话一出口,霎时心跳得急,紧张得浑身发颤,不能自已。不再矜持,两只眼深深盯着他。
尧一鸣嘴唇嗫嚅,心内痛苦挣扎,紧紧攥着拳。抬起眼睛,触到她的目光立即滑了过去,做贼心虚似的,不敢与她直视。
屋内静得让人心慌。
“我——我家是京城的大户,他们不会接受一个山沟里的姑娘。”
金荷听了,脸绷得紧紧,泪水忽地涌上眼眶,强忍着,不想让他看到。
两人都不吭声。
眼中的泪水越聚越多,怎么也控制不住,金荷伸出手指,闷声抹去。
尧一鸣瞧着,心头涌出浓浓的悲伤,似有一柄利刃在心尖上割。
见他一声不吭,仿佛无动于衷,甚至没有一句安慰的话,金荷心内更加悲凉。好一阵子,终于调整好心绪,面色平静下来,开口道:“你说自己叫姚风,这是你的真名吗?”
尧一鸣陡然一愣,想不到她会问这个。
“就叫我姚公子吧。”
金荷心一沉:他连名字都不想说,是不可能真心喜欢我的!
我只是山沟里的野丫头,配不上他这京城里的豪门公子。门不当户不对,我不能再痴心妄想!
长痛不如短痛!尧一鸣捏紧拳,下了狠心,继续道:“当初说好的,一切只是一场交易。我们不能相濡以沫,就相忘于江湖吧。”
语气淡淡,仿佛一切都风轻云淡。
金荷顿觉喘不过气,浑身似乎在发抖,又想大哭一场,怎么也控制不住。怕尧一鸣看出异常,赶紧站起身,“我回去收拾衣服。”
说完扭头便走。
尧一鸣见她离去,眼神空空地望着门,愣着如一尊雕塑,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