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弥漫,孟德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只能用受限的神识小心探查。
村落西南角,坐落着一座祠堂,以青石砌成,为村民祭奠先祖的场所。
此刻,祠堂天井中央,盘坐着两个人影。
文清变换手印,将法力渡入身前的一个红玉阵盘中。
阵盘微微散发红光,一点殷红自上方慢慢凝聚。
“希望这次能多得几块血玉。”
孙子恒面露期待之色,他资质平平,修练十几年才突破练气四重,自从炼化了这血玉,两年内就轻松晋升至第六重。
得此宝物,自己何其之幸,可惜,还要与这个女人分享。
他眼神斜视,文清同样在旁边打坐,目光热切的盯着阵盘。
血玉成型还需时间,文清忽然有所察觉,匆匆瞥了孙子恒一眼,随后默不作声的整理好衣裙,迈步向祠堂后厅走去。
“不要离阵法太远,这黄风的苦头又不是没吃过。”
孙子恒闭目打坐,听到声响后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有些无聊,我在这祠堂转转。”文清语气平淡。
“麻烦的女人。”孙子恒嘟囔着。
祠堂后厅立着几根檐柱,朱红色的生漆早以干裂,尽头的案台上,摆着数十个破损牌位,正中树立着一副神柜,其中是一个身穿紫衣,面目刮花的雕像。
厅内站立着一人,她身体僵硬,面对着雕像。
文清额头布满冷汗,方才她察觉到后厅一股隐晦的灵机,立刻以为是某种机缘,刚来到此处,身躯就被莫名制住。
面前,雕像眼泛红光,双目瞪大,细小的裂缝不断自眼眶向下蔓延。
文清浑身发冷,只觉精力自背后的伤口不断外泄,某种嗜血声侵入脑海,意识逐渐模糊。
隐约间,孟德感知到一缕灵机,他转头望去,那是村子的祠堂。
那里吗?
他放缓遁速,潜伏过去。
孟德蹲在前厅屋顶,身影被潜影符的灰光笼罩,视野正下方,孙子恒盘坐于地,面前放着一块阵盘,四块殷红如血,椭圆如玉的圆石浮现其上。
那应该就是血玉。
孟德正待细细观察,神识一动,又从后厅察觉到文清走来的身影。
有点奇怪,感知中她脸色苍白,嘴唇泛起紫色,像是受冻引发的状态。
“运气真好,这次竟然有四块,说不定我们能在30岁前突破练气后期,或许就能成为内门弟子了。”
见到文清靠近,孙子恒神采飞扬的说道。
“哦,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文清用一种虚弱的声调说着。
“你怎么了,在哪里受伤了吗?”看到她这副姿态,孙子恒狐疑的问道。
“吹到了点黄风,伤势有点加重了。”她缓缓说着。
“是吗。”孙子恒暗自打量了她几眼,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总共四块血玉,一人两块,收好了。”两人迅速分得了血玉,孙子恒也把阵盘收好,途中又瞥了文清几回,见没有异状后,就和她一前一后离开了祠堂。
等到他们彻底离开了,孟德在祠堂转悠了一刻钟左右,也没有发现什么阵法和异样。
他想起了孙子恒收起的阵盘,决定明天就跟他把血玉的事挑明。
若是血玉真的无害有效,怎么说他也要分得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