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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人伏在廊顶上,王恪在右,王融在左,两兄弟中间夹了个羽林卫。
这会儿这人闷声不响,王融便竖起手掌,隔了他向王恪打手势“……他可能变不过来……”
只他手势打了半截儿,这羽林卫悠悠道:“我是怕两位大人认不出自家人,既然两位大人别扭,溪茹变过来就是。”
这两句话低沉沙嘎,全然是男子音调儿。
这便正常多了。
王恪吁口气,复又垂了眼向下看。
只他看不几眼,旁边溪茹一动,低声道:“两位大人先在此稍待,婢子去去就回!”话音儿一落,这人两手在芜檐上一按,悄没声儿地翻了下去。
后殿起火,埋伏在殿中的兵士便冲了出来。
这些人往外一冲,露台上的羽林卫扫眼见了,两人火速去禀报今夜的值守将军,其余那些便拿了长枪杀上去……“有刺客,快抓刺客!”
“……人数太多,速速禀报陈将军调兵。”
王恪与王融两人居高临下,眼睁睁看她在廊下阴影处一恍,随后又出现在光亮处,大摇大摆拦了个羽林卫问:“怎么回事?”
这羽林卫脸上一喜,躬身揖礼道:“陈将军,附近出现众多来历不明的剌客。请将军火速调集人手护驾。”
“嗯。拿本将军令牌,速速调来两千羽林卫。”
“是。”
石台上火把猎猎,后殿又火光冲天,芜廊周围一时亮如白昼。
王恪与王融两人又眼睁睁看那羽林卫接了令牌,而后……自家这位“陈将军”便背了手,极威严,极沉稳地站在了……两人眼皮子底下。
因此时后殿走水,原本值守于长乐宫侧殿的宫婢宫奴便也躲了出去。
此时殿前并肩站了两人。
朱虚侯仰头望望后殿,只见火光映的半边天都是红的,便勾唇道:“这把火甚好。不知吕产会如何收场?”
如何收场……
李逸垂眼思忖片刻,缓缓摇头:“南军均是平常护从装扮,他只会下令就地格杀。”
朱虚侯长眉一掀,寒如冰潭的眸子里厉芒一闪……只一闪便熄了下去。
两人一时之间再没有开口。
卫六从房檐上翻了下来,觑见两人皆是脸色不大好看,便硬着头皮上前施礼:“参见候爷。”
朱虚侯拿眼向他身上一转,鼻子里“嗯。”了一声。
卫六暗自翻了个白眼儿,转过身去,便又向自家主子施礼:“仆找到两位王大人了,郎君看……仆现下送他两位出宫么?”
王家人素来最重声誉,如此不声不响偷溜……
李逸长眉微微一跳,淡声吩咐:“方才陈悛不是调了两千羽林卫么,借他的人,将那些大臣一并送出去。”
听他提起来陈悛,卫六脸上一红,只此时有朱虚侯在场,有些事儿便不便明说。
这汉子便低声应了喏,应罢,仍如来时一样,纵身上了房檐。
眼见他瞬间失了踪影,李逸这才掩嘴打了个呵欠,一个呵欠打完,便向朱虚侯拱手一揖:“如此,月笙告辞。”
朱虚候心知他是要趁众人救火之际出宫,便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