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去小饭店吃,省着省着窟窿等着,还是喝点酒吃点肉,快快乐乐的过才好!”张扬强作笑脸,很牵强。
“这倒省事了爸,走,去外面吃!”张鹏懂张扬的心思,行动上对张扬坚决支持!
“走吧,别愣着了爸,今天咱爷俩闹个一醉方休!”张鹏见张扬只说不做,紧催了句。
“走。”张扬恒了心,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省能省多少?
张鹏在前,张扬在后,爷俩进了楼梯,面面相对,没有了以往的你说我笑,相互逗乐。
临出小区门口,王宝大老远的喊了声:“张扬,晚上没别的事出来下盘棋!我等你!”
王宝可不知张扬正烦着呢,嗓门又高,笑着等着回应。
“晚上有应酬,改天再玩。”张扬套了句瞎话,心里暗自责备起王宝:“闲的没事干,还嚷着下棋,也不知我怎么过呢。”
“躲在家里看电视有什么意思,费电不说,空调你开不开?还是在外面下棋好,最凉还过自然风,外面舒服又节省。”王宝还不死心,抢着追问,大有不要个结果不死心的架势。
“吃了饭再说。”张扬说后紧着往前走。
“等着你呢。”王宝又准了张扬一句,渴望玩的心情明显的很。
赖皮狗一样的死缠烂打,真是吃凉不管酸,吃饱了只管用一双臭手把棋玩。
“等着吧。”张扬说后向前赶了几步。
王宝挺高兴的回了声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张扬没想听王宝的话,也不想听王宝的话,紧跟着儿子向外走。
小饭店很忙,也许正是饭点的缘故,十几张桌没有一张桌子空闲,唯有一个小雅间没人入座。
“叔,有个最小的雅间?要不凑合一下?”饭店服务员跟张扬挺熟,虽然张扬不怎么来这里吃饭,可她见了张扬总会叫声叔。
服务员小丁跟张扬是老乡,隔着十几里,也因为这层关系,俩人见了面谁都热情。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张扬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四下桌子上的顾客,他倒希望这时有人吃饱饭,抬屁股走人。
可十几张桌上的人,吃的正欢,没有一个人要走。
“爸,去小雅间,今天我挺顺,多接了几单,而且都是肥活。”张鹏有意这么说,爷俩站在这里算咋回事?
太尴尬了。
张鹏其实今天也挺背,中午正是活多的时候,他接了个近活,没想到活是小活,却赶上堵车,一堵就是一个多小时。
张鹏在车上急,可急又有什么法,车又不能长双翅膀飞过去。
可车主却不高兴,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还骂骂咧咧的冲着车窗外一阵机关枪样的突突突。“都不长眼,变道,超车也不看情况?”
“进吧。”张扬也只能顺水推舟。
“一大盘花米,一大盘拌三鲜,四瓶啤酒!水饺一斤!”张鹏突然间大方起来,他和爸可没有这样奢侈过。
不过这也有原因的,张鹏也是为了让爸开心些,喝多点也许就会忘记许多事,烦恼,怒火等等等等。
“儿子,不过了?!四瓶啤酒你能喝多少?两瓶就够了。”说实在的张扬还是心疼,这么多年节俭惯了,儿子一下子要这么多他还不适应。
“爸,一醉解千愁,喝。”张鹏又催又劝,他知道张扬现在不好受。
“动筷子吧,儿子。”张扬强作欢笑,在张鹏面前他要表现的坚强。
一天回到解放前,这么一闹,张扬家遭遇了空前打击。
人若没了钱,腰杆子都挺不直,张扬在儿子面前也是强打精神。
儿子怎么了?在儿子面前照样要装。
“要不明天给你跟我去快递打包去?”张鹏问了句,他现在工作还没固定,零活日工也是凑合着。
大学毕业生太多,他学的是工商管理,可这种专业确实不好找对口工作。
也只能先干几天零活凑合着,代驾的话晚上也不能扔。
“我先歇两天,把家里拾掇拾掇,过几天你妈和张依回来了,家要有个家样。”张扬直接拒绝了儿子的提议,他觉得跟儿子干那种零活有些丢人现眼。
张扬可是要面子的人,干了二十多年工人,一下子让他干别的,他还有些不习惯。
“妈和张依快来了,总想吃妈炒的鸡蛋炒饼。”楚心的鸡蛋炒饼可是拿手,结婚时家底薄,为了省钱,于是便从饭食里挤钱。
用鸡蛋炒饼可是能省点。
“快来了。”张扬希望她们来,又怕她们来。
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纸里能包着住火?
张扬手里的筷子停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