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梁冲走至跟前,作揖道:“见过都督,张将军,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对于这个年轻人,黄执是有必要高看他两眼的,从狄耿汇报的平都战报中得知,其半数功劳皆是出自他手,让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不由大为惊叹,他每一步都算得非常精准,从赤谷的伏击到截杀横龙峡谷的天安大军,都完美的卡住了敌方的要害,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提前带兵过来救援庐凌,此乃天算。
跟过黄执的人都知道,他非常看重个人的能力,对于那些只会拿着兵法侃侃而谈的青年才俊一向嗤之以鼻,真正能够将其融入到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中的没有几个,眼前这人算得上出类拔萃,如果应安有他的一半能力,庐凌一战也不至于会败得如此惨烈。
这会见梁冲来了,黄执心喜,但面色却略显凝重,道:“想必刚才我跟张将军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不知进川有何看法?”
梁冲语气坚定道:“这仗可以打。”
闻言,两人的脸色都不由得诧异,黄执挑眉问道:“进川有何良策?”
梁冲拿出地图,铺在案上,道:“南越的先锋军是祁罗曼所率领的三万骑兵,这只军队在豫章如此开阔的地势下无可匹敌,正面迎战必败,可先撤入赤谷之中,以虚兵掩护,退至宜春。”
张彻担心道:“宜春粮草缺乏,南越只需用三千兵马借地利围城,到时我军插翅难逃。”
梁冲摇头道:“不会,如果我军退守宜春的话,南越一定会直取豫章,因为那里是庐江水师南下的必经之路,如果拿下豫章,我们的援军就无法南下,宜春自然就是一座死城了。”
张彻诧异道:“那你这不是把我军往死地里带吗?”
梁冲笑了笑道:“张将军放心,我能想到南越会取豫章,自然有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来时,我就已经让章将军调遣一万水师在豫章做好了埋伏,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午时就能收到消息。”
司马棋玉现在人在寻阳,帮助章询平定荆州的天安军,以防其掣肘牵制,凭她的谋略,现在应该已经准备整顿兵马南下了,并且有万全之策。
这小丫头的天算几乎炉火纯青,连司马清都大为赞叹,自大凌开国以来,身怀运筹帷幄且能决胜千里的谋士少之又少,神机子徐衍算一个,太祖皇帝的左膀,从一无所有到坐拥天下十三州,尽在其谋划之内,官至丞相,封神文侯,授金带免死玉章,武英殿排位天甲第一,列太祖左侧。
司马棋玉胸中的锦绣不在其下,就梁冲现如今有所耳闻的才俊中,恐怕也就孙玄能出其右。
可黄执不知,难免有些担忧,因为如果死战的话,大部队还有时间退回豫章,像梁冲说的,一旦出现意料之外的结果,那么他们都得死在宜春,他是一个保守的人,不善如此冒险的打法。
梁冲看出了黄执的犹豫,道:“南越扰我大凌边境百年之久,唯此一战可定矣。”
黄执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梁冲回道:“不管南越会不会去打豫章,此战我都有必胜的把握。”
黄执看向张彻:“你怎么看?”
如果不按梁冲计策来的话,黄执一定会留下来殿后,这才是张彻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他站在了梁冲那边,道:“末将觉得此计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