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男子声音将沈幼芙吓得一个哆嗦。
她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身去看,
这一看之下,她的心松了又紧,一时间悲喜交加……
小厨房有一道门,怀秋走得时候,她出于安全感的考虑,本能地将门虚掩上了!
这时候那声音从门外传来,却并没有进来一探究竟的意思。
沈幼芙喜的是,外头的人并不知厨房里的是谁。悲的是,她也不知道外头的人是谁。
更糟糕的是,现在的情况犹如瓮中捉鳖。人家在外头将她堵了个正着,除非她能飞天遁地,否则就算拖延的再久,她也迟早要出去面对呀!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沈幼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厨房里团团转的时候,外面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黄豆,去与里面的人打个招呼,问问咱们的晚膳是什么?怎得这样香?”
又听见一个清脆小童的声音:“是,主子先进屋歇息,奴才这就去问。”
沈幼芙一个激灵,吓得赶紧从屋里顶住门。可她趴在门上等了半天,也并没有人上前推门,只有一个脚步声略微靠近了几步:“曹公子让咱来问问,姑娘姐姐晚膳备得什么?怎么这样的香?”
小童的声音听起来年纪就不大,似乎还带了一点稚气。
不过却是十分和善的。
沈幼芙做了几个深呼吸,捏住鼻子道:“去告诉你家公子,晚膳是珍珠粉蒸排骨。”
她说完之后,便将耳朵使劲贴住门板,听得外面迟疑片刻。又道了一声“有劳姐姐了。”然后便是一连串远去的脚步声。
沈幼芙心擂如鼓,根本顾不上多想,一把拉开小厨房的门,提起裙子就跑出了文山院。
“吁!”沈幼芙不知道自己转过了第几个转角,这才敢回头去看。
她运气不错,不光是文山院的人没有察觉,就连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还好还好。感谢不知哪位圣人说过一句“君子远庖厨”。不管是不是君子,反正是男人就不爱往厨房来,这才使她逃出生天了。只是……可惜了那一笼排骨。
沈幼芙抚平裙摆上的褶子。低落地回了聆箫院。
文山院中,唤作黄豆的小书童,此时正在帮他家公子整理着行装。往常公子一来到许老山人家,都变得特别守规矩。衣装礼仪文丝不乱。可今天,这进了门就将行李一丢。然后扑在书桌前,也不知埋头写些什么?
黄豆整理好几件简单的行李,就凑上前去看。
公子正好写完了,将一张笔酣墨饱龙蛇跃腾的字高高举起。嘴角边噙着满意的笑容:“看看!可好?”
黄豆抬眼看去,公子的书法放在哪里都会被人赞不绝口,他虽不懂其中精妙。但也觉得好看得紧。公子难得邀他鉴赏,黄豆忙学着其他公子的模样。认真说道:“公子的书法遒劲有力,铁画银钩犹如龙腾凤舞……”
黄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公子无情地打断了:“谁问你这个,我是说这词,如何?”
词?
这才刚进门,怎么就想着作词了。黄豆用手指着那一行行字迹读下去:
“血染江山画,一场繁华。碧血染桃花,一息倾塌。明月照天涯,谁得蒹葭。江山嘶鸣战马,登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真好听,不过,怎地听着耳熟?
黄豆双手一拍:“是厨娘姐姐方才唱的!?”
公子见他能分辨出这就是方才那首词,心里挺高兴。他再次将这一阕词举起来,默默拼读。
想他曹文山这些年拜在许老山人门下,学识飞跃岂止一日千里。老山人倾囊相授,而他则奋力苦学,他觉得自己早就已经到达了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并非他自夸。一个人,真正一览众山小的时候,他心里是有感觉的。他可以十分自信的说,他就是最好的。
不过今日这一遇,却让他有了一种山外有山的感觉。
这样的词,他倒也能作来。
不过对方可是一个厨娘啊,而且听着声音,年纪还很小。
他这个曹文山大才子,真好意思跟厨娘比文章!
“黄豆,你去问问看,说我请那厨娘前来一见,我想将这个送她。”曹文山说道。
他脑海中想象的是一个淳朴的年轻奴婢,因为长期在厨房做事,所以手脸都红扑扑地泛着油光,她做得东西那样香,所以应该很胖。这样一来,许家那种给下人穿的粗布青衣,可能给她穿起来就不怎么好看了。
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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