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将来在北都不难一见。
懒得来也是正常。
可看着贺祺儿望眼欲穿的样子,柳梅珊又有些同病相怜:“不会的,再等等,叶公子要从翠悲山上赶来呢!许是路上不好走,迟些也是有的。”
柳梅珊正说着,随意抬头一看……
那不就是叶伦?
叶伦今日看起来有些匆忙,神情也有点焦虑,全然不似以往那种飘飘欲仙不食人间烟火的闲适……
柳梅珊看得频频皱眉,贺祺儿更是察觉了不对劲——叶公子的身边怎么会跟着一个女子?
而且,这个女子衣着邋遢,鬓发不整,一点也不像是个婢女。
贺祺儿和柳梅珊虽然坐在席面上,看看见这一幕,都将身子绷得直直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其他贵女本就是以她俩为首,此时见状。也不由得顺着她俩的目光超外看去。
贺敬亭也是如此。
贺敬亭本来没打算邀请沈幼芙来赴宴的,可转念一想,对方的形象虽然十分不稳定,但说到底,贺家这次能顺利重回京城,可是全靠这位半送半卖给他的那把宝剑。
不管是知恩图报也好,是沾了别人的便宜也罢。
反正要走了。说声谢谢。说声告辞,这都是应该的。
可宴会开始之后,沈幼芙就一直没到……贺敬亭这个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不知为何,就像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一样,总觉得提心吊胆的……
他就是觉得沈幼芙肯定会吓到他
直到他看见沈幼芙,这颗心总算是踏实了——因为的确吓到他了。
要不是知道叶伦一向眼光极高。这幅场面让人看在眼里,还以为叶伦把这幼芙小姐如何了呢!
贺敬亭庆幸自己没抱太大希望。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已经走到门外的两人道:“真够慢的,你怎么现在才来?”
贺敬亭虽然是对叶伦说话,可眼神却完全不自控地朝沈幼芙身上看去——越看越觉得心如死灰。真想问问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总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怕!
叶伦顺着贺敬亭的眼神也看了一眼沈幼芙,贺敬亭最爱美人。这一点他十分了解。沈七小姐……说起来也算是美人,只不过每次都不凑巧了点。
“她的马车坏了。所以才……我送她来的。”
叶伦替沈幼芙解释了半句,至于他自己为什么晚到,他觉得并不重要。
沈幼芙用手把头发捋了捋,别在耳朵后面。刚才在马车上,露儿几次想帮她重新整理发髻,都被她摇头拒绝了。
一来是因为重新梳理发太过麻烦,二来当时与叶伦公子同坐一辆马车,散下发髻当面梳妆也不合适。
只能如此了……反正她只是来卖“夜明珠”的。
“敬亭公子安好。”沈幼芙平平常常地行了个礼,还不等贺敬亭还礼,她就从袖带中掏出一个圆鼓鼓的荷包,“敬亭公子邀我来,是想要这个吗?”
沈幼芙的举动,不光是吸引了贺敬亭的注意,也吸引了一屋子人的注意。
还有贺祺儿、柳梅珊她们。早就缓缓起身,携手靠了过来。形似是要打招呼问好,但实际上,早用眼神将沈幼芙盯了个对穿……就等着看她到底要做什么了。
贺敬亭妖孽般的脸不可察的轻轻抽搐了一下,沈幼芙这样出现,让他觉得有些丢脸,可沈幼芙每次掏出来的东西——那可都是好东西!
那把剑就不用说了,严相能这么轻易让贺家回京,就说明了那把剑的罕有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还有那一面“天湖仙女镜”,反正贺敬亭长这么大,直到见到那面镜子,才算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宝贝呢?
想到这里,贺敬亭不由得郑重起来。
“幼芙小姐,这是?”
沈幼芙今天又惊又累,这时候也并没有太好的情绪去与贺敬亭周旋。她勉强露出个还算喜庆的笑容:“敬亭公子叫我来赴宴,不就是为了买这个夜明珠吗?”
沈幼芙说着,轻轻打开荷包,将荷包里一枚粉蓝粉蓝的珠子倒在掌心之中。
沈幼芙的手纤细小巧,那夜明珠青翠可爱地躺在她的手上,表面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内里还有金灿灿的粉末。看起来十分诱人。
“夜明珠”在京安城里,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东西了,贺敬亭也算有所耳闻。
但是亲眼见到,这还是第一次。
这东西果真好看,就连他看见,都想拿过来把玩一阵,更别说那些孩童们了。谁有这个不会视若珍宝恨不得四处炫耀去?
不过,拿这个给我干嘛?
“我请幼芙小姐来,只是想跟幼芙小姐告别的……”贺敬亭轻轻皱着眉头,心里有些责怪沈幼芙误会了他的意思,“还有,要感谢幼芙小姐的多次襄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