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答道:“报告长官,我们是车上的驾驶员,一直在车上等候长官的命令,刚刚有位长官说我们能下来吃早饭了,我们才下来的。”
看样子是安德烈叫的他们。
“对的对的,长官,我们能吃点东西吗,我们从3点49分开车到现在,都9点37分了,早饭还没吃,快饿死了。”一旁一个矮一点的驾驶员附和道。
沉默,屋里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们。尴尬和汗珠出现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
看我旁边的一个弟兄已经要掏枪了,我当即喊道:“行行行,没有你们,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开去前线呢!快,弟兄们,招待好了——我们一会还得辛苦这些驾驶员兄弟帮我们开车!”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哦哦,对对对,兄弟们,好东西都拿上来,招待着!”
屋子里冷冰冰的气氛瞬间缓和不少,只是大家看那些联邦驾驶员的目光还是隐隐发寒。
“来,尝尝这个。”我随手拿了个罐头往他们那一丢。
他们中的一个接住了我丢的罐头,小心翼翼的走到一边,默默地开罐头吃去了。其他人眼巴巴的望着。
兄弟们看见我这样,有样学样的砸了一些罐头。全当是扔手雷痛击敌军了。
于是这些联邦驾驶员千恩万谢的躲在一边吃起了罐头。
——
补给的差不多了,我们即将出发。
我把作战装备带好,走出哨所。
就在哨所里的兄弟们快要“打扫战场”完毕的时候,那几个联邦驾驶员找到了我。
看着他们脸上显露的踌躇表情,我抢先问道:“啊,是你们几个啊,怎么样,这些罐头还凑合吗?我先前视察过驾驶员的伙食,和这些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们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都愣住了。
接着,我收到了几个人的鞠躬谢礼。
“不,长官,谢谢您,谢谢您给我们尊严。”由那个高个子发言并领头,这几个联邦驾驶员郑重的敬了个联邦军礼。
“不必在意,我喜欢有礼貌的士兵,至于没礼貌的家伙,那些驻守这个哨所的士兵们的下场你们看见了吗?”我随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很抱歉,长官,我们之前太累了,把车停下来就在车上睡着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我们的失职,请您责罚!”仍是高个子驾驶员发言,或许他是这个驾驶员团队的领导核心。
“别担心,我没有责问你们的意思。再坚强的士兵连续作战五个多小时也会累的要命,你们负责的驾驶和我们在战场上作战是一样的,我能理解。。。”顿了一下,我突然问道:“现在几点了?”
“是,现在是11时02分。”之前那个抱怨没吃早饭的驾驶员说道,他的手腕上有一块银白色的表。
“嗯,我们马上要出发了,你们休息够了吗?还是累的话我们可以等等你们。”
“是的长官!休息够了,我们时刻准备出发!”
“好,那你们回到属于你们的‘作战位置’吧,为了帝。。。联邦。”
驾驶员们听了我的话没有任何疑问,都回去找各自的驾驶位去了。
好险,差点穿帮。
突然,那个有表的驾驶员回过头来。
“那个,长官?”
“。。。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长官您没有表吗?”
糟了,一个校级指挥官怎么可能没有表?
“嗯。。。之前作战的时候磕碰坏了,没来得及找后勤部更换就接到了命令。”我已经把手放在枪把上了。
他腼腆一笑,把自己手腕上的银表摘下来。
“你这是。。。”
“长官您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的表给您,这是伯里克公司生产的精准机械表,镶银的,绝对不会失了您的身份。”
“这。。。我不能要,这块表肯定花了你不少积蓄。”
“长官,我恳请您收下——我的妈妈告诉过我,如果我有一个机会去报答我想报答的人,那就不要拖延,不然,我早晚会后悔的。”
“你母亲。。。”
“她过世了,因为一次车祸。”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我父亲也参军了,在上个星期一殉国。。。我还有个妹妹,她还小,还在上学,也幸好是封闭式学校,一些消息她不知道。。。我用每月的军饷供她读书。”
“好吧。。。”我从他手中接过表,戴上,接着问道:“我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我叫约翰,长官。”
“嗯,约翰。。。很抱歉,现在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但我答应你,我会尽我一切所能,尽早结束这场战争,让你和你妹妹早日团圆。”
“谢谢您,长官——愿您成功!”他向我敬了个联邦军礼后,立刻转身向他的驾驶位跑去。
唉,真是。。。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银表。
脱离战场的桎梏,每个人都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