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是一个刻板而严厉的家伙,这让伊利尔非常奇怪。
奇怪吗?事实上这一点并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伊利尔不能听到他的心声。这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这个印象是从亲卫们心中得到的!
他听不到心声的人很少,以前只有乔尔斯、索利斯、但也不是绝对,毕竟他们只是凭借超自然力量才做到,这点上伊利尔是已是后来居上。
那么眼前这位正襟危坐的将军,他又是凭什么做到的呢?
伊利尔对此非常好奇。不过可以确定,他不是吸血鬼,而是一个纯正的人类。这点在两人握手之后,已经是毫无疑问了。
“你就是伊利尔·吉尔伯特?真是年轻的让人难以置信。我实在无法相信,写出那些论文的,就是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好吧,这位将军除了刻板之外,还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家伙……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位教授,看着剽窃论文的惫懒学生,就差问你是从哪抄的了……
等等,什么?这位将军还真是一个教授?!还是弗吉尼亚州军事学院的自然哲学教授!?兼职炮兵战术教官……?这,有没有搞错……
从两边亲卫心中得到的信息,瞬间让伊利尔神情变得呆滞。
他们正在怀念将军做托马斯·杰克逊教授的时光,那时他俩还是普通的军校学生,对这个刻板的老师打心底里畏惧,哪能想到今天会在他的带领下,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而战斗呢……
闪念中的那些场景,除了巨大的信息量,更勾起了伊利尔的某些回忆,被其中突如其来的情绪触动,他整个人便神思不属了。
看着有些呆愣的伊利尔,杰克逊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对伊利尔的不信任感,更加浓重了。这样一个人,能指望他完场战地医疗体系的组建吗?
对心中拟定的计划,不由打了个问号。
微微摇了摇头,伊利尔从那些记忆中醒来。马上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恰当,赶忙补救说:“杰克逊教授,哦不,托马斯将军,请原谅我的走神,某些事情让我分心了,我很抱歉。”
微微欠了欠身,伊利尔收敛情绪,这样的状态面对一位严苛的教授,一个刚下战场的将军,实在是很不妥当的。
“你知道我是教授?听罗伯特说起过你的叔叔,似乎有点门道,居然治好了李夫人的顽疾。你的论文是你叔叔指点你写的吗?听说他在市政厅工作,也许我应该去找他,你觉得呢?”
看了伊利尔一眼,杰克逊对他的歉意不置可否,边说话,边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是伊利尔发表过的那些论文,一份不少。
伊利尔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有点习惯直接聆听心声,对这种拐个弯的说法,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
“噢,您是在怀疑我的论文吗?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它们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的成果,和我的叔叔无关。做为一位教授,你应该懂得尊重别人的学术成果。而做为一位将军,你更应该对表现出足够的友善,对于一个能拯救你的士兵的医疗工作者。”
如果说伊利尔的平时很尊重普通人,那是因为前世养成的行为准则,一种推己及人的基本道理。
但对这种明显有蔑视意味的话语,拥有超人的力量后,伊利尔的忍耐力却是大不如前了。言语上也自然不会再谦逊下去。
这番话确实让杰克逊意外,他表情一凝,渊深的目光钉在了伊利尔的脸上,看着这个双眼微眯,双唇轻抿的年轻人,他的傲意已是透体而出,有些刺目。
窗外刮过的风已经驻足,树上的雏鸟啼鸣之声,在寂静中悦耳而动听。房间里的亲卫们,目光都停在了杰克逊将军的脸上,心中畏惧着接下来要发生的。
良久的静默,亲卫们畏惧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杰克逊已经不是手握学分的教授,伊利尔也不是等待考核的学子。这是本质的不同,这些亲兵之所以还只是兵,恐怕就是因为还未彻底习惯新的身份。
“我需要的不只是一个医生,而是一只高效的战地医护队。但它现在只有一些会基本包扎的菜鸟,和几个刚从医科学院拉出来的年轻教授。”
身体缓缓前倾,杰克逊的双肘放在了桌子上,神情凝重的望着伊利尔说,
“把他们打造成一只成熟的队伍,保证我的兵只要能从战场上爬回来,就不会死在担架上。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可以吗?”
一种沉重的压力,突然就压在了伊利尔的身上,让他的呼吸也是一滞。
这种事情,谁能够保证呢?对未来战场上的每一个伤兵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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