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的心血,花了许多银钱。
狄仁杰见到一车车的煤矿被拉了出去,便问道:“这些都是运往何处的?”
郑敬玄回道:“是运去关中的,我们这里有好几处矿地不都是骊山县侯的,天可汗赐给骊山的。”
说起骊山,郑敬玄满脸的笑容。
李治递给他一份卷宗,“你现在回去,将幽州各地的名册给本王带来。”
“喏。”郑敬玄先是应下,又问道:“那晋王殿下……”
“不用你不照顾,本王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在。”
“哎。”郑敬玄转身要走,见金春秋还站在原地,便拉着人离开了,显然晋王是烦了,也不想让这个新罗人打搅了晋王的雅兴。
这里距离渝关城还有一些距离。
港口有来往的商贩与民夫,但走出了港口之后,见到的行人便稀疏了不少。
狄仁杰问询了几个当地的乡民,查问这里的情形。
李治发现这里有卖红烧肉的,便要了一碗,等着狄仁杰问询此地的情形来禀报。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的乡民怪怪的,尤其是郑敬玄这个人,他是一地的郡守,这里的乡民却很疏远这个郡守。
公孙小娘道:“晋王殿下可吃饱了?”
李治将碗交给了她,点头道:“吃饱了。”
公孙小娘擦了擦嘴也笑道:“嗯,跟长安城的味道是一样的。”
那卖红烧肉的壮汉脸上带着笑容,正在洗着碗筷。
不多时狄仁杰回来了,他脚步匆匆要了一碗水喝。
李治问道:“查问得怎么样?”
狄仁杰缓过气来道:“这个辽西的郡守是贞观十七年才派过来的官吏,到现在才两年而已,自隋炀帝东征高句丽以来,辽东人口凋零,这里的诸多乡民都不怎么信任官府。”
“后来张大安来辽东,治理辽东让这里的乡民信服,并且给很多乡民置办了户籍,给予了田地,辽东辽西两地的乡民都十分敬重张大安,只不过张大安回了长安之后,这里的乡民对后来的官吏很不信任。”
李治叹道:“父皇在位期间多次主张修养国力,诸如各地都给予宽松的治理之策,给予各地支教之策,在辽东一直没有成效吗?”
狄仁杰回道:“有成效,但在辽东除了郡守,还有一个地头。”
“地头?”
狄仁杰跟上李治的脚步,继续走着一边解释现在的形势。
当地的地头是一个姓何的人,此人当年与温挺一起驻守新罗和百济,又在倭奴地界大杀四方。
后来与众多辽东子弟回来之后,这人一样保持着威望,坐镇一方连郡守都要看他的脸色来行事。
据传闻此人与骊山还有诸多关系,甚至关中与辽东的诸多联系也都是靠着这个人。
李治想着此人的身份,多少有些猜到了,便又道:“我们见见他。”
狄仁杰挠了挠头,目光扫了扫四下,“去哪里找呀?”
李治满不在乎地道:“简单,你就说骊山弟子来了,不用我们去见,他自己就会找来。”
闻言,狄仁杰与身后的侍卫嘱咐了一声。
他们当即去散布消息。
众人在一处官驿中休息,这是李治在海上漂泊十天,终于能够久违地睡一次踏实。
这辈子第一次出海坐船,是一次难忘的经历。
疲倦感袭来,便沉沉睡去了。
等再次苏醒,阳光从窗外照入,昨夜睡觉忘记关窗,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
睁眼一看,公孙小娘正局促地坐在床边,而在自己的房间内坐着一个满嘴胡渣的中年人。
“殿下,这人就是辽东地头。”
李治揉了揉眼,定睛一看,欣喜道:“果然是你!何叔!”
何必沉声道:“晋王殿下到了辽西上岸之后,某家便知道了,不用散布消息说什么骊山弟子到了,想见某家与这里的官兵知会一声便好。”
“初来乍到不是很熟悉这里的规矩。”
公孙小娘狐疑地看看晋王又看看这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很是好奇。
他竟然与晋王殿下相识,可保护晋王殿下的侍卫都被他一个人打趴下了。
此人身手了得,而后便坐在了房中等着晋王醒来。
担惊受怕了良久,原来他与晋王认识。
狄仁杰鼻青脸肿地坐在屋外的门槛上,也是满脸的愤愤不平,被揍得不轻,心说原来是晋王殿下认识这个猛人,这么多侍卫被他揍得好惨。
何必坐在一张胡凳上,皱眉道:“晋王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游历,到处走走,看看。”李治坐下来,又道:“何叔,你离开之后丁伯可想你了,你还记得丁伯吗?就是卖酱油的那个丁伯。”
何必板着脸道:“当然记得。”
“现在的丁伯不一样了,他是关中的富户,跟着姐夫赚了不少银钱。”
何必淡淡道:“跟着张阳,不赚钱才奇怪。”
李治盘腿坐着,双手抓着自己的脚踝,像是小时候乖巧的模样,“何叔说的是。”
狄仁杰一拍脑门想起来这个何必的是什么来历,当初骊山县侯发迹长安城,他是最早跟随县候的人,当年帮助县侯扫平了南诏,之后又来辽东。
他后知后觉,回过味来,心说:“没想到骊山县侯手下还有这等猛人。”
不过这人长得凶神恶煞,深夜来访,二话不说就要去晋王的房间,拦住他,他又不说话,之后就打了起来。
狄仁杰看着驿馆内,一地的狼藉与遍体鳞伤的数十人,唉声叹气。
跟随骊山的人,又岂是寻常人,就说那骊山弟子裴行俭,更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屋内的谈话还在继续。
何必问着现在骊山的情形,李治一句一句地回着。
“某家当年与天可汗喝过酒,还以为皇帝会砍了他。”
“父皇怎么会杀姐夫,何叔说笑了。”
“看来天可汗还算是讲情义,没有杀了张阳,从皇位上退下来也好,省得某家整日担忧骊山会不会造反。”
李治笑得更开心了,“何叔与我说说倭奴的事吧。”
何必依旧是板着脸,中年大叔的酷酷模样,回道:“没说什么好说的,就是一群矮子,好杀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