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衍抬眼,卓冷岳极少自称臣,而他每次称臣,都要让他头疼一阵子。
“说吧。”
“臣想去游历一番。”
果然,杨衍按了按额头,“朕若是许了,升平姑母一定哭着进宫,朕可受不了。”
“陛下,请答应臣。”卓冷岳拱手弯腰行礼,恳求的看着杨衍,袖子里的栀子花虽然碎了,可那股香气依然幽幽的飘着,似乎要飘到他心里。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好吧,朕应了。”
......
离开宫门时,卓冷岳脚步停了下,在迈步时,一片片碎花落在地上。
……
另一边,半夏端了一盆水回来,却吓了一跳,“主儿,您这是怎么了?”
萧青蕤满面泪痕,她刚刚做了个梦,梦里见到了那个再不可能见到的人,梦醒来,格外残忍。
“没事。”用冷水洗了脸,平复了翻腾的思绪,萧青蕤又打起了精神。
“回去吧。”
重回到堆雪宫,韦丽嫔等人看着她红红的眼角,挑眉笑了,原来是找地儿哭去了,没出息,上不得台面。
“这天可真热,还要雕琢诗句,我这头有点疼。萧更衣,你不用作诗,过来,给本宫捶捶。”刘贵妃颐指气使的说。
萧青蕤坐着不动。
“萧更衣,你聋了吗?”刘贵妃觉得丢了面子,厉声吼。
萧青蕤额头突突直跳,酒气加上伤心,她的情绪已在失控的边缘。
“娘娘,这一局又轮到嫔妾了吗?”萧青蕤直视着德妃。
“酒且拿下。”萧青蕤十指交握,一字一字低吟:“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些嫔妃大都出身高贵,自诩精通翰墨,萧青蕤做出的这首咏梅词,水平之高,她们自然都懂得。
有这首词做对比,她们刚才作的诗词,简直就是笑话。
萧青蕤这是扇了刚刚嘲笑她的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韦丽嫔冷冷的说:“萧妹妹好大的口气,姐姐们竟不知如何自处了!”
这首词无论气魄还是境界,她们都无话可说,可有些字眼单独挑出来,却刺耳的很。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德妃念了两遍,这才温和的说:“萧更衣放心,有陛下在,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萧青蕤后背冒出一股冷汗,刚刚一时意气,那想到惹火烧身,“文字狱”三个大字,压在了头上。
“德妃娘娘,萧妹妹不知道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竟要零落成泥香如故了,可嫔妾们却担不起这群芳妒的恶名?”韦丽嫔率先发难。
“今儿萧妹妹不好好解释解释,嫔妾只有求陛下做主了。”
一时间,群情激奋,将萧青蕤团团围住。
一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