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衍动了真火,卓冷岳走过来,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福慧不可见风,车帘掀不得。”
大手一松,留下车帘上的一道抓痕,杨衍望了眼车厢,拍了拍卓冷岳的肩头:“走吧,朕信你。”
马车飞驰着,萧青蕤揉了下眼睛,手指湿漉漉的,暗暗骂了声矫情,狠狠擦去了泪花。
......
这已是到西山道观的第六日,福慧的病情在慢慢好转,经过这几日的细心观察,卓冷岳告诉她,福慧不会落下任何残疾,好好养护,皮肤上也不会留下疤痕。
萧青蕤彻底放了心。
没想到,心神一松,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一散,她却病倒了,且病势汹汹,人虚弱的站都站不起,只能躺着。
“估计是吓到他了。”
喝完养心汤,萧青蕤不好意思的按了按额头,她发病时,恰好只有卓冷岳在,恍惚记得一头栽下时,眼里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难掩惊慌的面孔。
“冷岳公子,平时多么波澜不兴的人物啊,我当时一定很可怕。”
难怪连道谢都找不到人?
萧青蕤叹了口气,她喝的养心汤,也是卓冷岳开的方子,让人熬好送来的,她本想去道谢,小道士却告诉她,卓师尊特意留话,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娘娘安心养身子就好。
卓冷岳,不止是容貌,甚至连名字都相似,都有一个岳字,这么像那人,萧青蕤有些失神的想着,她当然知道两人绝不可能有什么瓜葛,可不管是那个人,都给过她温暖。
想得太专注,连门外的动静她都没听到。
杨衍带着一身风尘走进来,站了片刻,而床上的女人将他忽视的彻底,他想训斥,张了张口却出不了声,床上的人裹在一袭淡青色软纱里,单单薄薄的,垂首的剪影,竟有弱不胜衣之态。
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不过是只瓷碗,有什么值得看这么久的?
不满一直被忽略,杨衍放重脚步,走到床前。
突觉光线一暗,萧青蕤茫然的偏过脸,一张......胡子拉杂的脸,她大惊:“你是什么人?”
俊脸一黑,杨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以为他听错了。
“谁准你闯进来的?出去。”
萧青蕤手指点着来人,厉声责问。
却见来人不仅不走,脸上还浮现出古怪的神色,两步欺上来,压在被子上,带着恼意的声音从络腮胡子里传出:“敢让朕出去?萧美人你胆子大了?”
“陛下?”
萧青蕤真的惊到了,眼前这个胡子茂密,满身风尘的莽汉,是杨衍!
可是......不管杨衍脾气性情都么恶劣,可他长得可是一表人才,俊美不凡的,连九天**那什么的时候......都说他龙章凤姿。
“你这是什么眼神?”
杨衍恼怒的低吼,她眼神里的嫌弃明明白白的,还从来没有一个后宫嫔妃敢这么看他的。
可是,看着她漆黑瞳仁里自个的形象,杨衍恼中带羞,的确是邋遢了些。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