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的事情,凭什么!”
说完。
蓝衣飞一般的朝着奉天殿奔去。
路上遇到士兵阻拦,都是直接将其打飞。
奉天殿,是皇宫三大殿的主体,上盖琉璃金瓦,双檐重脊,雕梁画栋,朱漆描金雕花的门窗,在阳光下发出熠熠光芒。
这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金銮宝殿”。
此时,百官正在上早朝,朱元璋坐在龙椅之上,听着百官上奏。
“圣上!蓝玉凯旋!前来禀报!”
随着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蓝玉穿盔带甲,直接冲进了奉天殿。
官员们都大惊失色,这简直是殿前失仪,不过大家都明白事情的原委,今日怕是要闹一场了。
“蓝玉凯旋,禀报战况!”
蓝玉直接冲到殿堂之中,单膝跪在殿中,拱手道:
“蓝玉此行,幸不辱命,安定西南之地,擒拿反叛军将领.正月一十八日,破云南双狼寨,剿敌三千!”
“二月十日,大破月鲁山,剿敌一万!”
“三月十二日,进凉山大破伯兴,剿敌二万!”
蓝玉不停的在汇报自己的功劳,表达心中强烈的不满。
自明朝建立以后,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首领多有不服,常常叛乱,这次蓝玉的功劳的确很大,安定了西南。
西南之地地形复杂多样,山地、丘陵、平原、盆地等地貌齐全。
当地的土著凭借地理优势,能与明军抗衡,也就是蓝玉这样的厉害将领,才能获得如此胜利。
在蓝玉看来,自己的功劳大于天!
哪怕自己儿子真的犯了些事情,可不该处死!
可这行为,在朱元璋眼中,无异于挑衅自己的威严!
“够了!”
朱元璋就是压一压蓝玉的锐气,一拍龙椅,怒道:“你这些战绩,朕已知晓,既然回了,归位!”
蓝玉依旧跪地不起,道:“圣上,我蓝玉几年来,常年出征,为圣上安定国家,可臣到头来,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我这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朱元璋道:“一码归一码,你的功劳,朕暂且记下,可你儿子蓝闹儿藐视大明律法,知法犯法,难道不是你蓝玉教导无方吗?”
言外之意,就是这其中,有没有你蓝玉的纵容,放纵,允许呢?
“臣不服!即便臣儿有罪,可也让臣见到我儿最后一面啊!”
蓝玉依旧大声喊道。
“蓝玉,还不退下!”
朱元璋喝道。
当下,不少跟蓝玉交好的官员,纷纷走前去,小声奉劝,让他切莫再胡闹了。
但蓝玉这时候已经上头了,不依不饶,起身咆哮道:“臣不服,臣不服啊!我儿,我儿死的好惨,为父都没有见过你最后一面。”
“放肆!”
朱元璋气的拍案而起,指着蓝玉道:“蓝玉,你的确有功没错,可你纵容逆子胡作非为,是你管教不利!功过相抵,你的事情,朕就不追究了,退下!”
蓝玉大呼:“这么大的功劳,难道都不能免我儿一死。不公,不公!以后还有谁为陛下做事!”
“放肆!朕的决断,要你来质疑?”
朱元璋的权威不容旨意,他脸色铁青,挥手道:“来人,将蓝玉压入大牢,等候发落!”
侍卫纷纷上前,直接将蓝玉按下,压入牢里。
而朱元璋则是没了兴致,直接挥袖离开,早朝就此结束。
待早朝结束后,各官员都有了动作。
太子朱标那边已经得到了蓝玉大闹金銮殿的事情。
他心中已经打算为蓝玉求情,自己答应过常氏,说什么也要保蓝玉一家,若是蓝玉死了,蓝家也就倒台了。
待朱元璋来到了东宫,亲自给朱标喂药。
“父皇。”
朱标喝了口药,就开口道:“蓝玉功劳甚大,且不可杀,否则寒了众将领的心”
“标儿。”
朱元璋道:“放心吧,咱不杀蓝玉不过蓝玉太过猖狂,必须要压一压了,否则越来越无法无天。”
蓝玉的确不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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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然是天下大定,但各地依旧有不少造反闹事的刁民。
朱元璋是想着自己压蓝玉,到时候朱标上任后赦免,给与重用,到时候蓝玉就能为朱标所用。
“嗯。”朱标点了点头:“谢父皇。”
朱元璋心疼道:“标儿,你安心养病,其他事情不用再操心了,咱自有决断,咱一定要把最好的大明朝交在你的手中,你一定要养好。”
朱标点头:“儿臣定当全力养病.”
话说蓝玉这边。
作为国公,牢狱对他来说,也就是换个位置歇息。
凭借蓝玉的权势,他在牢中,吃喝都跟府上没什么两样,牢中还有婢女服侍吃喝。
蓝玉有两个儿子,世子蓝闹儿、次子蓝太平。
蓝太平来到牢狱之中,看望蓝玉。
蓝玉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蓝太平如实回答。
“什么?是燕王的儿子,跟我作对?”
当得到这个消息后,蓝玉简直气急败坏,大骂道:“燕王狗贼,如此小心眼,定是上次在燕地闯关,他怀恨在心,派他儿子来害我儿!”
蓝太平其实心中还是蛮高兴的,毕竟世子死了,他就成了世子,未来能继承凉国公的爵位。
不过,他还是故作难受,哭道:“父亲,大哥死的好惨啊,一定要为大哥报仇.”
他越哭越厉,道:“其实罪魁祸首,都是那个李逍,也就是燕王的大女婿,此子阴险狡诈,设计害死大哥,大哥被处死,他几日后,就要成婚了。”
听到这话,蓝玉更气了。
好啊,好啊!
我儿这边办白事,你那边办喜事!
“燕王,我与你势不两立!势不两立!”
牢房之中,传来蓝玉的咆哮声。
他看向蓝太平,道“去!燕王女婿大婚,去给他送一份大礼!让他知道,我蓝玉不是好欺负的!”
蓝太平拱手:“是,父亲.”
就如此。
蓝闹儿斩首、蓝玉大闹金銮殿,压入大牢。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平。
当然,蓝玉在牢中大放厥词的消息,也通过夜不归传入了朱棣的耳中。
燕王府,大家都围坐一桌喝酒吃菜。
“哈哈哈,蓝玉当真是莽夫,大闹金銮殿,笑死我了。”
最开心的是朱高煦,捧腹大笑。
他早年在北平,蓝玉就当众呵斥他,说他贼眉鼠眼,不堪大用,一直记在心里呢。
这不,看到蓝玉落难,心中很是痛快。
“老二,你这是落井下石啊.”
朱高炽撇了他一眼,也笑道:“不过的确是痛快事情,蓝闹儿罪有应得,就算是太子也保不住他。”
“好了好了,大家知道这件事情就好。”
徐妙云微微皱眉道:“这下蓝家,可要跟我们结仇了,以后我们小心行事,特别是你们少惹事,以免被蓝家抓到把柄,弹劾。”
“啊?”
朱高煦一愣,道:“这蓝玉难道不会被皇祖父砍脑袋吗?”
朱棣没好气道:“你想什么呢,这点形势都看不透吗?”
朱高煦摇了摇头。
看向了姐夫李逍,道:“姐夫,你觉得呢?”
李逍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如今朝中能征善战的将领,唯有蓝玉,也只有蓝玉能这么快平定西南叛乱,定然会留给太子朱标所用,圣上压他,届时太子给他甜头,蓝玉必定感恩戴德。”
“咦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朱高煦愣了愣。
朱棣惊讶看向李逍,想不到女婿对局势也如此透彻。
“瞧瞧,你多跟你姐夫学学。”
朱高煦点头,“姐夫你厉害啊.那我们得罪蓝玉,岂不是得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