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太后冷冷地扫了君阡璃一眼。
君阡璃抿了抿唇,一脸的不甘心。
太后转眸望向阮青瑶,一脸慈爱:
“瑶儿,你想求什么恩典?”
君阡璃没忍住,气急败坏地道:
“这还用问吗?她肯定是为了阮老夫人的嫁妆!”
阮青瑶跪得笔直,看也不看君阡璃。
她一字一顿地道:
“臣女想过继到大伯父名下,求太后娘娘为臣女做主。”
说完,她又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角磕破了皮渗出了血也毫不在意。
此言一出,原本嘈杂的寝殿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阮青瑶的大伯父阮玉川,在天启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广平侯的爵位,原本是他的。
五年前,铜陵关一役,流言蜚语四起,说阮玉川投敌卖国,天启国差点就毁在他手上。
宸王殿下拼死苦战,这才护住了天启江山。
为此,宸王殿下不但毁了容,还身中剧毒。
没有株连九族,没有褫夺阮家爵位,已是帝王的莫大恩典,阮青瑶居然还想过继给阮玉川?
活得不耐烦了吗?
君阡宸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
铜陵关一役,阮玉川奉命赶去增援他,可直到最后也没出现。
彼时,他们粮食耗尽,人马疲惫,将士们陷入绝境。
他也差点命丧铜陵关。
尽管受尽苦楚,九死一生,然而,当阮玉川的副将秦峥控诉阮玉川投敌卖国时,他却一个字也不信。
阮玉川铁骨铮铮,忠君爱国,为保家卫国,九死一生,浑身上下全是狰狞的伤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投敌卖国?
他带着自己的亲信,踏遍整个铜陵关,在尸山血海中翻找,终于找到了阮玉川一家的尸首。
他将残缺不全的尸体运到京城,为阮玉川全家洗刷冤情。
最后,因为证据不足,阮玉川一家投敌卖国罪不成立,全家被判无罪。
然而,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却相信了副将秦峥的一家之言,认定了阮玉川叛国。
阮玉川忠勇一生,最后却被他守护的百姓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实在令人心寒。
死人不会说话,无法替自己伸冤。
而他,隐忍五年,也没能找到强有力的证据说服世人。
没想到,阮青瑶竟有此魄力,想要过继给阮玉川?
她就不怕悠悠众口吗?
“瑶儿,你糊涂!”
阮青柔心中大喜,面上却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大伯他投敌叛国,是杀头的大罪......”
“啪!啪!”
阮青瑶突然站起身,反手就甩了阮青柔两个耳光。
阮青柔的两颊瞬间肿成猪头。
“呜呜呜!嘤嘤嘤!”
她如扶风弱柳一般哭倒在君阡璃怀中。
君阡璃勃然大怒,扬手就想甩阮青瑶一耳光。
阮青瑶闪身避开,目光冰冷地望着阮青柔,沉声道:
“皇上都没治我大伯的罪,你凭什么说他叛国?难道你比皇上还要大?你是不是想造反?”
庆文帝目光一沉,冷冷地扫向阮青柔。
阮青柔吓得直打哆嗦。
她连忙大声反驳:
“我没有!阮青瑶你不要胡说八道!”
阮青瑶嗤笑一声,一字一句地道:
“阮青柔,你口口声声说大伯投敌叛国,可你有没有想过,大伯真要叛国,你身为他的亲侄女,是要杀头的!”
阮青柔吓得面色惨白,闭紧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吭了。
君阡璃心疼坏了,急忙安慰:
“柔儿,你一片好心她不领情就算了,让她折腾去吧。”
阮青柔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骂蠢猪。
阮青瑶真要过继给了阮玉川,那就还是祖母的孙女。
祖母的嫁妆,就还是她的。
而且她还能继承阮玉川的家业。
虽说阮玉川如今也没什么家业可继承了,但宅子还在。
那可是京城繁华地段的大宅子!
多少人奋斗一生也买不起。
那套宅子的房契,就在谢芳菲手上。
她原本想着,什么时候哄一哄谢芳菲,让她将房契过户到她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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