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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此时,老皇帝终于肯见她了。
宣室殿门,嘎吱嘎吱作响。
殿两旁,鹤灯铜架燃着烛火,火光幽幽,忽明忽暗。
映照着御座之上,龙威赫赫的老皇帝。
阿宝上前,俯身跪拜,叩首道:“父皇钦命儿臣主持朝贡大典,却不曾想,柔佛贡礼在朝贡大典日前被盗。”
“此事,是儿臣安排的巡防不力,还请父皇降罪。”
这一番自请其罪,倒是叫老皇帝的心火震怒,稍微消了些。
“先说说这柔佛贡礼被盗案,查的如何?”
未得老皇帝允许起身,阿宝仍维持着俯首跪拜的姿态,认真将这数日来,她和顾七绝一道调查贡礼被盗案的细节,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道来。
反正就算她不说,老皇帝也会从顾七绝的西狱奏折里知道。
但说到不羡仙,阿宝再三思索,却掩藏了部分真相,只说了对她自己最有利的版本。
“旧年赏梅宴那晚,儿臣中了这不羡仙,差点出事。”
“自那晚之后,儿臣虽是想着查清楚这不羡仙的来历,但却始终一无所获。不曾想,此番,阴差阳错,儿臣在调查大盗雷公去向的时候,怀疑西市的锄禾酒楼有异。”
“而后,儿臣在酒楼后院发现了一棵藤缠树。”
“儿臣请老太医帮忙辨认,确认了那棵来自北疆蛮族的藤缠树便是不羡仙的药材来源。”
“锄禾酒楼竟和北疆蛮族有牵扯!”
“儿臣怀疑,这柔佛贡礼被盗,亦与蛮族有关。”
“父皇……”阿宝恳切道:“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日,儿臣定然给父皇一个满意结果。”
寂静宣室殿中,烛火幽幽。
老皇帝莫名其妙的,沉默了许久。
阿宝俯身跪在冰冷地面,只觉得寒意愈加袭骨。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阿宝终于再次听到老皇帝,沙哑开口。
“最近帝都四市的各大酒楼茶肆,有些话本流传。”
“又是怎么回事?”
因萧净月算计,镜湖小筑之事疯传。
但,她借孙院医之名,写了那么多卷的话本广为流传,话里话外,俱是影射皇室宗亲秘辛。
相比较之下,她和那连拜师之礼都没有的张兰衡,闹出一段风流韵事,也不算什么了。
只要哄好了温贵妃,还有家里那位凤燃皇叔。
其他的,她不在乎。
一听老皇帝提及那些话本,阿宝心中暗暗高兴。
那些话本里,最戳老皇帝心窝痛处的,是那老富商成了绿油油老乌龟的《春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