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朦胧了一层飞腾不去的虚幻风气。
“南滨醒了?”他突然开口。
“我怎么在床上?”姬南滨问,声音有些刚醒来的沙哑。
他转身冲着她笑,雪白的牙齿在外面的光亮下发光,像是,狐狸。
“我看南滨睡的不舒服,就把南滨抱过来了!”
他抱她过来?
脑袋里最后的一丝困怠立刻消失不见,姬南滨下意识的低头打量了眼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能暴露的地方,就是连她脖颈处贴着的假喉结也在。
姬南滨扯了扯嘴角,唤了句,“来人——”
外面等候着伺候的春桃秋菊进来。
……
在帘帐屏风后面洗漱完毕,姬南滨拐了出来。
抬头看到那个小皇帝仍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发愣。
迟疑了下,姬南滨也走过去。
窗外,夏荷,冬梅还有常德他们沉默不语的收拾着物件,隔着敞开的院门,外面中院隐隐人声传来,却也是人来人往,一片忙碌。
明日钦差的仪仗就要到了,她们要在今日离开,去和钦差仪仗相接应。免得到时候被人发现她们一行人早已经离开钦差仪仗。即便她这个钦差离开钦差仪仗是谁都知道的秘密,可这是规矩,朝廷的规矩。
“皇上,心可静否?”姬南滨问,
一直看着窗户的姬粦定回头,面容一贯慵懒,“不过小事耳!”
是吗?
姬南滨勾了勾唇,要是真的不足一提,昨晚上他又怎么会说的这么详细,为的不就是万无一失!
姬粦定看到姬南滨弯起唇角,眼中微微的激起一道怒意,只是很快嘴角也弯起来,
“南滨睡的可好?”
姬南滨瞧了他一眼,“皇上睡的好,臣睡的当然更好!”
“哦?那怎么早晨醒的这般晚?”
“身侧没有扰人清梦之人,自然贪图舒怡!”姬南滨皮笑肉不笑。
“你说朕扰人清梦?”姬粦定的声音有些高,
姬南滨恍若未觉,“咦,皇上何必自谦于此啊!”
“你——”
“好了,臣是臣子,以后皇上还是不要称呼臣名字的好!”
淡淡的丢下这句话,姬南滨走出屋子。
转身关上房门的时候,姬南滨瞧了眼屋内转身愤愤然坐到座位上的那个人。
即便他聪明如斯,可毕竟也是头一次处理亲自谋划此事。再加上她这个丞相也未必真的和她先前对这个小皇帝说的那样放弃朝政。万一这当中她再耍出什么手段,这个小皇帝也是“难”啊!何况还有那个心怀叵测的安亲王……
姬南滨的背脊上瞬时的有些发凉。
她甩了甩头,甩去身背后的莫名感觉。
就只是这个小皇帝和她这阵子的交情,她就不会置这个小皇帝不顾。
至少现在看,这个小皇帝总算也是个少年的样子了。
合上房门的霎那,姬南滨不由弯起唇角。
……
似乎姬南滨所料没错,用膳还有准备出门的这一个时辰里,姬粦定都没有多说话,老实的和这几日相处的时候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连伺候的夏荷秋菊都察觉到了异样,当然姬南滨也没说话刺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在何平的主持下和平安郡县的那些官员见了一面,告诉他们不用担
心,虽然此事定然是要有个结果,也务必会牺牲一些人,可她不会做绝,毕竟算起来都是她的人,还有该做的她都已经告诉了何平,有什么事就问何平就好。回头她只和何平说了一句,那就是斟酌着办!言外之意就是把那些何平看着不顺眼,或者差一点儿的人拿出来当替罪羊也就是了,反正朝堂上这种事情都是惯例。当然,姬南滨能明白这个,也是要感谢留在这个身体上的人家的记忆。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差不多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随行而来的车马一辆辆从府衙门口离开,姬南滨坐在车里也冲着何平点了点头。而目光四移之下,映入眼中的除了府衙的一干人等并没有旁人。
那个安亲王走了?
心头的不安再度浮荡开来,姬南滨对着何平等人又是一笑,合上车帘。
是她的错觉吧!
姬南滨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边一身便装的姬粦定。
姬粦定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冲着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轻魅,柔软,更还带着一丝似乎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情愫。
恍惚的,苏慕白的身影在她的面前一闪而过。
姬南滨转过目光,不去看他。
不管了,反正等平安郡的案子了结之后,她不会再和朝廷有什么瓜葛,连这个小皇帝也是。
……
……
在刚开始行驶出来的片刻颠簸之后,车马缓缓行驶。
而也就是在这霎那,姬粦定那边的车帘被风儿微微掀开。
姬粦定的面容在风舞中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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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姬南滨一行人,何平和身侧的那些人拱了拱手,就先离去。那些官员一看何平离开,也都随之散去,很快,刚才还数名官员站立的门口,已经寥寥无几,就好像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随着何平而入的还有几名随从。
在何平进到自己办公的书房之后,一人跟着他进去,其他人则守在四处,警惕张望。
“什么事?”
房门刚关上,何平便问。
那随从附耳,“大人,那些人不见了!”
“什么?”
他身边的随从都是精壮之人,要说不见了,那就是连影子都摸不着。
才一天不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大人,我们在数百米之外看到了蒋大寿的人马!我们未曾惊动!”
蒋大寿?
想到前一日蒋大寿和姬南滨密谈一幕,何平的面色几变。
难道是那个丞相安排的?
可昨夜里安亲王在酒楼空等了两个时辰都不曾变色,今日更也是要他好好的恭送出城,不得有丝毫怠慢,可见安亲王和那个丞相并未翻脸,可怎么……
沉吟未几,何平摆手,“下去吧!”
“是——”
随从退了下去。
反身关上房门,却是未曾离开,仍矗立而守。
房间内,何平走向墙角的一排书架,伸手在书架角落摆着的玉马上一按,书架晃动,一处密道出现在何平面前。
何平快步的进去。
密道仅容一人穿过,却是高可直身而过。
走了半茶茶的时候,密道变宽,何平的脸上显出喜色,几步走过去。
随着亮色映入。
屋内明亮的窗机落在眼前,窗前正立着一人,二十多岁,俊眉朗目,疏朗之风。
“臣见过安亲王!”
何平躬身跪倒。
安亲王姬肄遐扶起他,唇角含笑,“这几日辛苦你了!”
“为安亲王,臣不觉辛苦!”
姬肄遐点头,“如此,有件事我要你去办!”
何
平一愣抬头,面前自己的主子安亲王脸上仍是温暖的样子,可眼底划过的那一道狠光却是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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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徐徐。
车厢内,车帘掀开,姬南滨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快些——”
“是!”
外面的人应声,赶动车马的速度加快。
坐在车前面的春桃转身,隔着车帘相问,“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我只是觉得不对劲!”
春桃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说,旁边秋菊拨马靠到车边,警惕的四下张望,“并非是大人如此以为,我也觉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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