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结伴东行

    对与错，很多时候都不是那么界限分明，人类，面对着错综纷繁的世界，能够一直保持问心无愧就足够了。——火焰与正义之神法尔·扎思提斯

    哨卡之中，卡尔带霍凯龙和孟雨柔二人来到客房，推开客房的门，一股尘封多年的气味扑面而来，显然，这间客房许久不曾有人居住了。但是，放眼望进去，整个客房还算得上是干净整洁，看来还是有人定期打扫的，而这股气味估计是由于这房间长时间不曾通风导致的。卡尔不好意思的冲二人笑了笑，迈步进入客房，径直走过去打开了窗子，一股清新的空气吹入房间，但卡尔随即便像逃一样的跑了出来。

    他对二人道：“我身上全是地jing的血，不敢在房间里多呆。你们也去兵站那里洗过之后，再进房间吧。”

    霍凯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是啊，我刚才还在发愁呢。自从进了哨卡，便闻见咱们几个身上不断的飘出让人作呕的臭味，显然是地jing的血在作怪，但又不好开口询问。”

    “呵呵，”卡尔笑了笑道，“地jing的血出了名的臭，早先和地jing作战都不敢穿铠甲，只能穿破旧衣服，还只能拿专用的武器，因为，他们身上还有血液里全是这种根本洗不掉的臭味，作战之后，破旧衣服只能丢掉甚至烧掉，而武器得放在专用的武器库中以备再次使用。不过，二十年前，北贤者乐晴馨发明了一种脱臭剂，对地jing的臭味有奇效，从此之后，总算可以正常的与地jing作战了。来，我这就带你们去兵站那里洗过，刚刚我让其他六个人先去洗过休息了，现在轮到我们了。”说罢，卡尔便转身带路走开，由着客房的门开着，让空气流通，好散尽尘封的气息和刚才可能留下的地jing臭味。

    霍凯龙突然想到了什么，快走几步追上卡尔问道：“卡尔先生，请问这客房只有一间吗？”

    “你们叫我卡尔就好了。这个位置哨卡里平时很难有旅客经过留宿的，所以只留了这一间客房。你们住下来，有什么问题吗？”卡尔颇有些不解的看着霍凯龙。

    霍凯龙忙道：“卡尔你看，我们毕竟是一男一女，这……”

    “哦！”卡尔恍然大悟的道，“我一直以为二位是夫妻或情侣呢！刚还想说霍兄弟好福气呢。你们一个是孟先生的徒弟，一个是孟先生的女儿，我还以为……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呃，我……我们不是……”霍凯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那怎么办？其实，据说以前这里留宿旅客的时候，也有过只是旅伴关系的男女一起住的情况，大家出门在外，各自合衣睡了就是。不过，若你们不愿意，那只能另想他法了。若是霍兄弟不介意，就到兵站去睡，不过兵站都是大通铺，怕霍兄弟睡不习惯。”卡尔颇通情理的说道。

    霍凯龙正犹豫间，孟雨柔接上去道：“凯龙，不必那么麻烦，客房里床不少，各自睡了就行了。出门在外的，没必要讲究太多的。”

    霍凯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偷偷看了一眼卡尔。按他的感觉，此时卡尔定是一脸忍住坏笑的样子，却不想卡尔的脸上竟不现一丝波澜，只听卡尔仍用如常的语调说道：“霍兄弟，既然这样，就一切由你决定好了。”说着，卡尔推开了面前的门，来到了一片可以洗浴的场所，显然，这是哨卡内部士兵们平时睡觉前洗浴的地方。

    卡尔介绍道：“这里就是哨卡的洗浴场，我已经吩咐他们一会儿会有女客人在这里洗浴，晚上8点前不允许任何人来这里。孟小姐，你先洗吧，尽管使用。”说着，卡尔迈步进到洗浴场，从洗浴场角落的柜子上拿起一个瓷瓶，走回来递给孟雨柔道：“这就是那种脱臭剂，不需要使用太多就有奇效，倒出一些均匀的抹在身上，搓洗一段时间后冲干净就行了。衣物要洗的话也是差不多的用法，从这边过去，”卡尔一指身旁的过道，“走到尽头就是洗衣房，可以去那里洗你们的衣物，也可以擦洗你们的背包。地jing的臭味非常厉害，洗得仔细些好。”

    孟雨柔微红着脸点了点头，接过脱臭剂，进了洗浴场，霍凯龙急忙伸手把门关上，倚着墙等待着。而卡尔则手按长剑剑柄，直挺挺的立在当场，宛似站岗一般。

    霍凯龙等了一会儿，听见里面响起了水声，他一时间颇有一点想入非非，他赶忙摇摇头，急忙找其他的事情分散注意力，一歪头，正看到卡尔一丝不苟的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觉好笑，便问卡尔道：“你那样直挺挺的站着，不累吗？”

    卡尔微笑道：“我是一名骑士，骑士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注意自己的仪表、言行、礼仪，像霍兄弟这般的姿式，在骑士的信条里是不被允许的。”

    霍凯龙颇觉好奇，背部用力离开墙壁，也站直了身子，问道：“你是一名骑士？骑士和战士有什么分别呢？孟大叔教我剑术的时候，曾经告诉我说，我努力学好剑术，之后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卡尔将身体稍稍转过来正对着霍凯龙，说道：“战士单从职业而言并没有道德的判断，也没有秩序与混乱的判断，一名战士，他的全部jing力就在于提高自己的战斗技能，一位优秀的战士可能是一个极守秩序的人，也可能是一个无视秩序的混乱者，可能是善良的，也可能是邪恶的。而骑士则不同，骑士其实也没有道德上判断，但骑士奉骑士信条与骑士jing神为自己的最高秩序与行为准则，也就是说，一名骑士可能是秩序善良的，也可能是秩序邪恶的，但一定是守秩序的。至于是善良还是邪恶，只因为骑士信条的最高jing神是忠于主人，所以，骑士的道德判断与其服侍的主人保持一致。另外，骑士与战士不同的还有一点是，骑士在接受训练时，会更加着重骑乘战技的训练，努力让自己与战马或其他坐骑形成一体；而战士则一般专于强化自己的武技，多数是步战。”

    霍凯龙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努力的记着所有的内容，不断的点着头，待卡尔说完之后，他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孟大叔曾说过，他的剑术受过死亡骑士谢俊骋的指点，而谢俊聘的妻子是一名圣骑士，这两个也是职业的名字吗？跟骑士有什么不一样？”霍凯龙非常虚心的问着，他希望从这个望上去年长自己几岁的优秀骑士身上学到尽可能多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卡尔轻轻点点头，道：“难怪我觉得孟大叔剑技超群，原来受过梦幻双骑的指点。嗯，死亡骑士和圣骑士本身都是骑士，但是，他们两者的共通点都是优先效忠于神，圣骑士也许还会有主人一说，而死亡骑士则以混乱著称，根本不会一直遵从任何人。成为死亡骑士的先决条件得是一名不死族，也就是说得出卖灵魂给死亡领主或死去才行，成为死亡骑士后，便可以在死亡领主的威力下cāo纵死亡之光，可以救治受伤的不死族，同时对任何活着的种族产生致命的威胁。死亡骑士的一般是混乱邪恶的，但也有少数背叛死亡领主而成为混乱善良的，比如谢俊骋就是。但圣骑士则不然，圣骑士一定是秩序善良的，在道德的要求上，圣骑士远远高于普通的骑士，圣骑士通常只会出现在教会成为护教的武装，但也有少数游离在外的圣骑士，但其秩序善良的特点绝对不会变。由于圣骑士虔诚的忠诚于神，而得到神的祝福，因而可以cāo纵生命之光，可以救治受伤的活着的种族，效率有时比牧师还高，只不过一ri之内可用的次数极为有限，同时，生命之光还可以对不死族产生致命的伤害，超度他们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安息。”

    卡尔非常耐心的解释着一切，霍凯龙听后不由得冒起一个很好奇的想法，他脱口而出：“那么梦幻双骑，一个是圣骑士，一个死亡骑士，岂非是很奇怪的组合，两个人彼此都不能救治，反而都是致命的威胁，而且，一个是秩序的代表，一个是混乱的代表。”

    卡尔微微颔首，表示赞许，说道：“霍兄弟，你的反应确实很快。只不过，梦幻双骑的情况特别一些，谢俊骋的力量太过强大，甚至大到可以貌视神与龙的地步，他强行调整了自己的体质与死亡之光的特xing，使得自己可以接受生命之光的治疗，也可以用死亡之光为任意生命救治或造成伤害。据说，圣骑士的苗雅洁的力量近些年上升的也非常迅速，但由于她坚守着秩序，所以不肯调整自己的体质与生命之光的特xing，但若要做，她也是能够做到的。不过，霍兄弟，你问了这么多，我倒有一个疑问。”

    “请讲。”霍凯龙听得如痴如醉，这些事情根本都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新奇内容，听到卡尔有事要问，连想都没有想，便接了口。

    卡尔稍沉吟了一会儿，道：“霍兄弟，你既从师于孟大叔，为什么对这些职业的情况一无所知呢？孟大叔不会只教给你剑技，而不告诉你什么是战士，什么是牧师吧？”

    “啊，原来是这个问题。”霍凯龙道，“当时，情况很紧急，孟大叔只是专心让我快些练习剑术，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告诉我。而我，失去了以前的全部记忆，而且，我似乎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好像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于是，霍凯龙把自己如何被孟文津父女救起，如何发现自己失去记忆，如何发觉自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又如何被孟文津训练，以及最后如何保护孟雨柔，二人为何结伴东行的全部经历向卡尔讲了一遍。在他的心目中，这位正直的骑士绝对可以信任，同时，他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保密的。

    卡尔听过之后，长叹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的来历竟是如此奇特，也难怪你剑技还远未jing熟，便不得不与孟小姐一同涉险。唉，怪我没能阻止祁司令官的军事行动，致使冰芒镇遭受了如此大的劫难。”

    霍凯龙脸上划过一丝悲楚的神sè，他又想起了孟大叔，他呆了一会儿，便又问道：“卡尔，你能不能告诉我，王**为什么会败了呢？”

    卡尔身子一震，随即立刻调整好了姿势，说道：“胜败原属兵家常事，也没什么奇怪的。我曾说过，冷霜部落外围山谷处不一定没有魔法障壁，而且，冷霜部落还可能可以召唤魔法守护兽。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魔法障壁并不存在，但冷霜早用萨满魔法设置了岗哨，我们由于对萨满魔法不熟悉，所以并没有探知出来，反而被魔法岗哨全部知道了我们的哨探行动，冷霜部落从一开始就有准备，于是，他们率先阻断了后方的小路，使我们计划抄冷霜部落后路的部落完全失去了作用。而他们预先召唤出了魔法守护兽，直接把我们的伏兵部队冲垮。军心一乱，战斗便已经不可能再胜利了，而那匹飞马对普通攻击完全免疫，又无法被驱散魔法驱散，虽然它来到这个世界有时间限制，但即使那么短的时间限制也足够它用来造成的巨大的破坏了。我见势不好，拼死保护着祁司令官突出包围，并带领剩下的弟兄们撤离。等我们撤到安全的地方后清点兵员，发现幸存的只剩下70人左右，而其中54人负了伤，18人伤势严重，我们无力再保护附近小镇不被冷霜部落报复了，只能选择撤退。而撤退到这个哨卡后，负伤严重的18人实在是无法再行军了，便留在这里养伤，同时留下连我在内的7个人看护他们，而其余的人则先行随祁司令官返回西北驻防处了。”

    “哦，是这样啊，确实是一场始料不及的战斗啊。那18个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霍凯龙关心起伤员来。

    “唉，他们在这里休息了不过一天，有2个人因伤势过重，已经牺牲了。剩下的16个人现在暂时还没有事情，只是伤痛难忍。他们只是普通的战士，也许难以体会那种荣耀感，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战伤，或许确实是一种折磨。”卡尔不无揣测的说道，他惯常的骑士思维与普通战士的思维毕竟大有不同。

    霍凯龙叹息的摇了摇头道：“他们真是可怜啊！雨柔是牧师，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我本想开口向孟小姐求助，但听你说起冰芒镇的事情，我怕她怪是我们导致了她父亲的牺牲，所以不肯给我们治伤。”卡尔的语调变得低沉。

    “不会！我了解雨柔，她只要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就一定会帮忙的！再说，冰芒镇的事情确实不能怪你们，怪只怪祁风华不该……”

    “住口！”霍凯龙还没有说完，卡尔便一声断喝，“祁司令官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不会有错！是我没能劝阻司令官，责任在我！”卡尔的目光严厉而坚定，霍凯龙不由得被吓得退缩了，他赶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们不谈责任了，我只说，雨柔一定会帮助你们的，你相信我好了。”

    卡尔的目光渐渐的转向平静，行了个抚心礼道：“那么，我就替各位伤员先谢谢二位了。只是，我看孟小姐在今天治完你和我那六个兄弟的伤后，脸sè已经有些惨淡，而是等她冥想过后，明ri再拜托她为我的兄弟们疗伤吧。”

    “好，我先替她答应了。”霍凯龙笑道。

    正说话间，门一响，孟雨柔走了出来，她身上内里裹着一条浴巾，外面则罩上了湿漉漉的长袍，她一手端着盆子，盆子里的衣服已经初步洗过，不再有那种地jing的臭味了。她走出门外冲二人淡淡一笑，笑容中稍稍带出一种疲惫，她说道：“我洗好了，你们去洗吧。”二人应了一声，正要进门，孟雨柔又道：“凯龙，一会把衣服隔门递出来，我给你洗。新衣服我会给你找好，放在门外。”霍凯龙连忙答应，却不觉满脸通红，急忙闪身进了洗浴场，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卡尔，卡尔仍是脸上无一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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