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望着与曾经颇有些不同的念清歌,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亲昵的握住念清歌的手:“回来就好,以后尽心尽力的侍候皇上吧。”
她眼波流转,淡笑:“那是自然。”
皇后顿时语噎,话锋一转,视线落在了面容不大自然的水若离身上,道:“妹妹理应去见过离贵妃妹妹。”
“是呢。”念清歌阴阳怪气的说。
那声音让皇后听着不寒而栗。
柔雪飘飘。
殿门未关,冷飕飕的风轻轻的吹了进来,吹在了念清歌妖红色的长裙上,她长长的裙摆被风吹起,连同她墨黑的发丝一同被吹起。
念清歌面无表情的一瞬不瞬的凝着眼神闪烁的水若离。
她愈发的慌张,念清歌愈发的快乐。
她的步子走的缓慢,缓慢的让水若离心里发颤。
红色的长裙让水若离差一点低声尖叫起来。
她忽而想起了那夜梦魇中那个红裙的女子,那个红色剪纸的小人。
恍若,恍若和念清歌现在的模样是一样的。
“你别过来,别过来。”水若离呢喃的自语,山梅抓着水若离的手在她耳畔提醒:“娘娘,娘娘,皇上还在,注意形象啊。”
念清歌妖娆的笑容恍若一抹耀眼的光,一股子馨香气息淬不及防的袭卷在水若离的鼻息里。
转瞬间。
她那抹红色的秀影早已凑近了水若离。
“你......你不是死了么。”水若离惊呼,水眸错愕的瞪着念清歌:“不要装鬼来吓唬本宫。”
闻言。
念清歌清脆的‘咯咯’一笑,执起红色的丝帕掩在唇边:“离贵妃姐姐真是想多了,本宫怎么会是鬼呢?”
山梅观察着她,而后在水若离跟前儿说:“娘娘,她有影子,她不是鬼。”
水若离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视线落在她黑色的影子上,忽而起身,才想发作,但,余光瞟到了离漾,她的唇角勾着一抹苦笑,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念清歌,你可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
念清歌魅惑的眼神流动,佯装恭谨的拂了拂身子:“离贵妃姐姐也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
话里话外,意味深长。
话落。
念清歌忽然朝水若离勾了勾手指,前倾着身子凑近了她,在她耳畔轻声细语:“离贵妃娘娘,好生享受你现在偷来的一切。”
水若离忽而心里一惊:“你什么意思?”
“嘘......”念清歌纤细的手指触在唇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豆蔻的手指染着妖红色花汁:“夜里,你会听到的。”
说着,念清歌摇曳着曼妙的身子来到离漾跟前儿,朝他莞尔一笑:“离漾,瞧,都把姐妹们吓到了。”
离漾龙眸染着淬冷的光芒扫在了水若离的脸上,一分一毫的感情都未施舍给她。
牵着她的小手朝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走去。
二人落座。
那种俯视众生的感觉连皇后都未曾体会过。
德公公着着藏蓝色的衣裳,颤巍巍的来到龙椅下,挥了下拂尘,尖细的声音响起:“拜......”
话落。
浩浩荡荡的声音澎湃在整个皇宫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婉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世的荣华,浸染了心底。
殿外。
这轩昂的声音如一根根刺骨的针扎在了离辰逸的心底,伫立在殿外的殿顶上,离辰逸深潭的双眸凝着那妖娆的红影。
心,锥痛。
清歌,你穿着红裙的模样,真美。
*
玄鸣殿。
红色的‘囍’字贴在了每一个阁窗上,将窗花染的愈发的喜庆。
雕花香炉内燃着袅袅的烟雾,散发着幽幽的香气,沁人心脾的味道让人心醉。
檀木门阖上。
柔软的毛毡让念清歌踩在脚下,软绵绵的感觉让她褪去了脚下的酸胀,将木蹄鞋褪下,她轻快的走在了上面。
离漾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婉儿,你是朕的婉妃了。”
她嫣然一笑,卷长的睫毛微抖:“恍若梦幻一般,一觉醒来竟然又身在皇宫,竟然和你一同坐上龙椅,这样......”她思忖了一番,咬着唇问:“这样会不会太张扬?”
她浸染了清澈的水眸染着丝丝魅惑,离漾捏了捏她的小瑶鼻:“不会,朕觉得一点也不张扬,你知不知道,朕为了你已经废除了敬事房,而且烧了那些绿头牌。”
“喔?”念清歌似信非信的望着离漾,歪着头凝着他眼底的神情:“真的?”
“那是自然。”离漾骄傲的说着:“若是不信,明儿朕带你去参观参观现在的敬事房,他们每日都在里面拍蚊子呢。”
一句话逗的念清歌‘咯咯’直笑,她打趣:“我才不信呢,也许,过几ri你忍不住了又会半夜偷偷的摸到了哪个妃子的殿门里去。”
离漾擎起手指弹了念清歌一个脑门:“胡说,竟然如此不信任朕,从今日起,朕只要你一个,朕只chong你一个。”
“那臣妾的罪过可真是大了。”念清歌嘟着嘴,小手摸了摸脑袋上沉重的发饰:“后宫的妃子们还不把臣妾给生吞活剥了,落下一个独chong六宫的罪名,臣妾可真是得不偿失呢。”
离漾有意逗弄她:“原来朕的婉儿如此的识大体,那,朕这就去让敬事房重新将绿头牌坐起来。”
话落,
念清歌一个跺脚转过身去,嗔怪道:“好啊,你去,大不了我在离宫一次,这次任你怎样也寻不到我。”
那酸溜溜的味道淹没了离漾的心,他忽而转身,从后环住念清歌:“婉儿,朕怎能舍得你在离宫一次,你若是再离开朕,朕宁愿放弃江山,也要追随着你。”
“皇上何时成了昏君了?”念清歌的小脸儿侧过来,恰巧贴在了离漾的唇瓣儿上。
他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蜗处:“若失去了你,涂留一个空荡荡的江山又有何意?”
“离漾......”念清歌忽而唤他。
“恩?”
“离漾......”念清歌微叹:“忽然很想这样唤你。”
离漾绕到她面前,凝着她倾城的美貌,牵着她的小手来到妆奁前,让她坐下:“是不是很重?朕来为你拆下。”
“好。”念清歌乖巧的应着。
妆奁前。
火红的喜烛燃着红彤彤的光芒,跳跃的小火苗散发着温暖。
阁窗外。
漫漫的飘雪白了一地。
铜镜前。
肤白胜雪的她染着潋滟妖娆的红唇,那双桃花的水眸展尽万千光耀,离漾宽厚的大掌褪掉了她沉重的发饰。
墨黑的发丝如瀑布一般垂落散落在香肩。
精致的锁骨上是一块刺目的黑洞,那是那夜被毒剑刺伤的痕迹,离漾的指腹轻轻的触摸着那块儿疤痕,声音蕴着满满的后怕:“好在伤在了这里,好在中毒不深。”
那夜真是虚惊一场。
带有热毒的剑就那样刺穿了她的锁骨。
水若离,真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京都的天气时冷时热,若是热度没有在高寒的天气下逼尽,那么就会淬毒身亡。
幸亏,幸亏离辰逸的府邸有一个高寒的冰窖,为了将她的热毒逼出所以那段时间只好将她藏在了冰窖中。
“离漾,老天爷不收我,我在人间还未完成该完成的事情。”念清歌的小手覆在了他的手掌上,她的声音淡漠。
离漾凝着她如火莲花的小脸儿,低吟:“老天爷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你,要么,让朕去寻你。”
呵......
念清歌轻轻的笑了,红色的云肩不知何时早已从离漾的掌心里滑落。
落在地上,美的如梦如幻。
“婉儿,给朕生个皇子,朕立他当太子。”离漾贪婪的呼吸着她的馨香。
“若是个公主呢?”念清歌嫣然一笑。
“那朕便将朕的半壁江山赠予她。”离漾眼波潋滟动人,忽而将她打横抱起,,她长长的发丝垂在了地上。
念清歌纤柔的手指凑到离漾的唇上:“若是......臣妾无法给皇上孕育子嗣呢?”
他的龙眸染着半世的迷离,如星辰的光耀点亮了她的水眸,他的声音从未如此好听过:“那朕便褪下龙袍带着你隐居山林,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待浮花浪蕊,伴君幽独。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雕花的铜镜内。
映着两道火红的身影,褪去了层层的红纱,娇.喘的呼吸染上了躁.动的情愫,湿.热的肌肤紧紧的纠.缠,两片薄.唇缠.绵不分,那香.侬的龙榻摇摇晃晃,层层的纱幔暧.昧摇曳。
殿内,旖旎一片。
辰逸。
终是我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