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余丫。等再看到余丫那身‘工地服’时,想扔已经来不及了,脖子被余丫搂的死紧死紧的。
“哈哈哈,天也不早了,我们去那边吧。”陈好芝虽然乐得见李程荷出糗,但时间环境还是牢记的,毕竟那俩是大姑子,李程荷才是妯娌。
余丫看看脸色黑沉的李程荷也怕怕的,心里吃不准,还是找大靠山要紧:“小姑,去奶奶家,去奶奶家。”
“死丫头,别蹭啦,蹭的我一身脏,小心揍你哈。”余秋花想扔还来不及呢,见余丫又往自己身上贴,立马火了。可扭头一看,弟弟和弟媳那脸啊,拉的跟搓衣板似的,也不让余丫换衣服了,忙转身就走,“唯唯,恋薇快跟上,我们去吃果冻去。”
“嫌脏就别抱,我自己女儿我自己抱,显得自己有力气啊?真是的。”余应礼无奈的看了看憋着脸的李程荷,拉了余恋薇和褚唯跟上,很大声的骂骂咧咧的。
“好了,你那姑子就是个大神经的,理她还不气死人啊,走啦走啦。”余春花推着只到自己下巴的俩弟妹往外走,乐哈哈的,好像自己说的很幽默一样。
龚洪发在镇上火车站工作,褚通是镇毛巾厂的副厂长,虽说职位一个高一个低,但龚家是纯正的工人阶级出身,褚通农家小子入公门。所以,每次碰上也没什么眼高手低的,大家都平级似的相处愉快。余尚是改革开放第一批的尝蟹人,当然,回报也是丰厚的。两位工人阶级自然不敢小看这位外甥,连带着余应福也比俩弟弟高一等的跟他们相处愉快。不过,余爷爷是个倔人,女婿再好,不会给我养老;儿子再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当然,儿媳妇和儿子姑娘不是同一档次的,就像现在,余爷爷领着媳妇儿子女儿女婿孙子外甥的坐着,仨儿媳妇大孙女忙着。
“小丫,跳个舞给姑爸看看。”褚通大手一挥,指使正猫在余奶奶胳膊下偷吃肉的余丫。
余爷爷一听,不高兴了:“吃饭就吃饭,跳什么舞,*。”我老余家的孙女,哪个是给你扭腰抖腿看的,哼。
“就是,我才不抖屁股。奶奶,小葱咸了。”余丫也不理褚通:切,就知道在自己家装老大,我还懒的鸟你呢。
余奶奶敲了下余丫的脑袋,给她理理领子,冲厨房喊:“大草,盐少放点,喝酒呢,一会别把我那盐罐给掏空了。唉,大手大脚的,真不放心啊。”
厨房那边隐隐的应了一声,又开始锅勺交响乐。
褚通和龚洪发深谙丈母娘的性子,跟自家老婆似的,跟她较真,只会自己细胞受损。
“大草烧灶呢,好芝炒的菜。”方二凤笑嘻嘻的替自己闺女正名。
虽说有四五个人手搭趁着忙,可洗菜切菜的,灶又烧的火红火红的,方二草和李程荷忙的连喝水的工夫也没有。大桌这边,大人们也都慢悠悠的吃着。可惜,还有‘过年上桌’经验不充分的在嗷嗷叫。
“大舅妈,菜好了没啊?”褚唯喝着小汽水,小脸鼓鼓的问方二凤。
方二凤有儿子撑腰,又有弟媳妇们女儿在里面忙着,靠着厨房门倚着,端端菜催催火的‘忙碌’着。一听有指示,忙又朝后面催去。
龚剑13岁了,高高瘦瘦的有一米六多,黑黑长长的脸上开始冒出富足向征的小痘痘,公鸭似的嗓子嘎嘎的。现在正凑到方二凤身边,轻声的说:“大舅妈,菜不油啊!大过年的怎么这么没油水啊?”
方二凤一听,忙拍拍龚剑的手,朝厨房喊:“好芝啊,多放点油,炒油点。剑剑说没油水呢。”说完还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安慰龚剑。
龚剑一听方二凤的喇叭,低着脑袋,红着脸,回座。
“这么多菜,还嫌东嫌西的,要饿你两天啊!”龚洪发狠狠的瞪了眼儿子。
龚洪发兄弟五人,就他一个生了儿子的。龚家老爷把这孙子看得跟自己的命根似的,余春花的身板也是妯娌里最挺的。一看老公把自己的命根训了,忙说:“过年呢,不就萝卜包淡点哪。你舅妈可不是我,炒菜烧饭都得算着用,先吃着,回头妈再给你炒饭吃。”
方二凤一听,这可不行,我出的饭菜,凭什么就贬成了余应财家的档次啊。忙到屋里又拿了一罐油,巴巴的送过来。
余春花的大嗓门穿透力很强,厨房里的陈好芝,桌上的余应财都不愉了:什么叫饭菜算着用啊?难道就你家开伙便宜,我家庙小供应不起啊?
“哪哪,油来了油来了。”方二凤见桌上气氛紧张,赶紧说,“剑剑难得来,大舅妈肯定让你吃的撑饱了再回去。”
“妈,不是这个油啦,你去抓只鸡来啊。”余二草实在受不了了,冲方二凤低骂。
方二凤,余胜,余奶奶,余丫,余大草,余三草,余恋琴,余春花,余秋花,褚唯一致点头:喔,原来是这个油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