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皇宫里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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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容夜陌将南宫绯月按在椅子上，他的手很好看，拿起梳子梳着她的头发，南宫绯月看着镜子，里面出现他好看的侧脸。他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式，上面插了一根白玉簪。

    “还不错啊。”南宫绯月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发式很简单但也很好看，没想到他还真的会梳头发。一开始她来古代时候，连一个最简单的发髻都不会。

    “谢娘子的夸奖，要不以后这事情都由为夫代劳了，嗯，就这样。”他颇为自信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既然你要替我梳头发，那我也替你束发。”南宫绯月接过梳子，他的头发很顺溜，南宫绯月用玉冠替他束好发，容夜陌静静地从镜子里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岁月静好，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吧。

    “王爷，李公公派老奴来问王爷和王妃准备好了没有，如果准备好了告知一声。”

    “好了，我和绯儿马上出来。”

    听到回应，管家随即退了下去。

    “娘子大人，我们走吧。”容夜陌再次抱起了她，南宫绯月没有准备，一下子猛然抱住了他的胳膊皱着眉道，“喂，容夜陌，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不是累吗？我抱着你出去。”容夜陌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挣扎，抱着她出门了，周围的下人看见王爷抱着王妃出来，都低下头，眼睛里却都带着隐隐的笑意。

    李公公亲自来接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发现有两个穿着大红色的人儿从王府出来，定睛一看，果然是刚刚大婚过的陌王爷和陌王妃，李公公突然有些看呆了，这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对璧人。

    “老奴见过王爷，王妃。”

    “免礼。”容夜陌没有停顿，而是直接抱着南宫绯月进了轿子，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看起来王爷很疼爱王妃啊，连路都舍不得让美娇娘走，哪里有传说中的断袖之癖。

    进了马车，容夜陌把南宫绯月放下来，身子本来就很酸痛，南宫绯月受不了马车的颠簸，就拿容夜陌当肉垫子。他抱着身上的人，一边替她揉着腰，南宫绯月昏昏欲睡。容夜陌看到她眼皮下的淤青，心里有些心疼，没有吵醒她。

    ……

    过了一个时辰，已经到了皇宫门口，马车缓缓地朝宫门口进去。南宫绯月醒了，揉了下眼睛，感觉精神好多了。

    “还困不困？”容夜陌笑着替她顺了顺头发，南宫绯月再次靠在他身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懒洋洋的，“还是有些困，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容易犯困，之前肚子里的小包子还在闹腾的时候，我都没有觉得这么困。”

    听到这里，容夜陌眼睛里有一丝异样，他捧着南宫绯月的脸仔细看了一下，想了想：“绯儿，你一天到晚这么嗜睡，有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你马虎不得，等回去的时候找你师傅看看。”绯儿突然出现这样异常的嗜睡情况，容夜陌还真是放不下心，刚开始在玉雪国的时候，他觉得可能是太累了，但这连续几天都是这样，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

    “好。”

    “王爷，王妃，到了，请下车吧。”车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南宫绯月从容夜陌身上下来，马车下面蹲着一个人，南宫绯月却没有踏上去，而是直接下了地。她还不习惯真的将人当做肉垫子，一脚踩下去很不好受。

    “看来陌王妃很体贴这些下贱的人啊，贱妾佩服。”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南宫绯月看过去，发现太子容阳身边跟着一个长相很娇美的女子，亲密地挽着太子的手，那女子看着她，目光还带着些敌意。

    “三弟喜得娇妻，看起来如鱼得水，很是快活啊。”太子容阳看见容夜陌，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开始在一边冷嘲热讽。看着他旁边的南宫绯月，一声红色的衣服，头上也挽成了妇人的发髻，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有一种很刺眼的感觉。

    “多谢大哥恭贺。”容夜陌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南宫绯月朝凤宫走去，今天是新妇敬茶的日子，要是迟到了，只会给人抓住把柄。

    “诶，三弟这么着急做什么，母后那边还早，不急，我们兄弟好久没有见过面，怎么，不坐下来好好聊聊吗？”容阳挡在他们面前，大有不让人走的意思，一双眼睛还在南宫绯月身上看来看去，不得不说，南宫绯月真的不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突然，容阳脸上挨了几个拳头，他后退几步，擦了一下带血的嘴角，容夜陌冷眼看着他，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即扔在了地上。

    “殿下！”赵侧妃惊呼一声，上前用帕子替他擦着血，却被容阳一把推开：“你给我滚开。”容阳看着眼前两人，突然嗤笑道：“容夜陌，你别以为捡了一个多好的女人，她在天盛国的时候就跟过赵晋，你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破鞋。”

    他就是看不惯这个弟弟幸福的样子，他是嫡出，最得父皇的喜爱，文才武略样样精通，是大臣们心中最佳的太子殿下。而他自己，如果没有柳家的势力，他什么都不是。

    “你为什么不选我？明明我才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他？”容阳突然失控一般，突然抓住南宫绯月的手不放，刚刚他才得知，这女人身上居然有着凤命，也就是说，谁主天下，可能都和这女人有关，而她居然选择嫁给了容夜陌。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太子之位也会迟早不保？

    “放开。”容夜陌眼睛里散发出冰凝般的危险，一出手就几乎打断了容阳那只手，空气里传来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赵侧妃吓得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哼，这就是你们心目中最佳的太子人选？文武俱佳，骁勇善战？依照老臣来看，这就是暴戾恣睢，这样的人要是成了太子，成了一国之君，怎么能服众安天下？”这时候，突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此人正是柳家的左丞相，柳刚。

    “这……”众位大臣看着倒在地上的太子，眼神有些闪烁，同是也有些叹息，本来他们想借用这最后的机会，让皇上另外立了陌王爷为太子，可惜啊……陌王爷那张狂嗜血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

    “皇儿，你……”皇后看着容夜陌，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容夜陌却什么也没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皇后再次叹了口气。

    “母后，不怪三弟，是我惹三弟生气。”容阳站起来，一边安慰着皇后，脸上带着假惺惺的关切。

    “阳儿，你不必为陌儿说话，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太了解他心中所想，这次，确实是陌儿过分，你伤的不轻，快去找御医看看。”皇后垂泪欲滴，看着容阳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关切，看起来真是一幅母慈子孝的场景。

    “多谢母后关心。”容阳眼底闪过一丝得逞，他再次感觉到自己在容夜陌面前占了上风。容夜陌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握着南宫绯月越来越紧的手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南宫绯月突然感到很心疼，她太了解容夜陌现在的心情，皇后只看到了容阳受伤，却没有问原因，一个劲儿地认为是容夜陌做错了，就像她之前那个便宜爹一样。这样的母亲，真的让人感到心寒。

    “陌儿，连阳儿都知道关心你母后，你是你母后亲生的，怎么能让她如此操心？”南陌帝终于忍不住了，眼底的失望越来越浓郁，这个儿子怎么变得那么难猜，难懂去了。

    “既然大哥这么关心皇后娘娘，可以请皇后废了我这个陌王爷的称号，将大哥养在身边，我相信，大哥和皇后娘娘会觉得皆大欢喜呢。”容夜陌还在笑，只是眼底越发的冰冷。

    “陌儿，你……”听到这句话，皇后突然一阵心慌，“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可是你的亲哥哥，我是你的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一句皇后娘娘，她只觉得就像有一桶冰从头上灌下来，从头凉到脚，生生地刺痛了她的心。

    “皇后娘娘觉得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如果这没事了，请恕我带着绯儿回去了，等你什么时候废子的懿旨下来，再通知一声就好了。”容夜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三弟，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伤母后心的话呢？你太过分了！”容阳一把扶住即将倒下去的皇后，一边假装心痛的表情。

    “呵呵……”突然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容夜陌转过身来，那笑声带着一丝尖锐，就像蚕最后在挣脱茧子时候，那一种剥丝一样的疼痛。

    “当初她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把我当做亲生子吗？大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做戏，我明确告诉你，你的太子位，你的皇位，我一点都不想要，我甚至，感到厌恶，感到无比地脏。”

    “我甚至希望，永远不要生在皇宫。”

    容夜陌嘴里吐出来的字，一个个都仿佛在敲碎皇后的心，她心里觉得既委屈又有些寒心，这是她的亲生子啊，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母子居然有了这么深的隔阂，自从回来，她甚至还不曾听过他喊她一声母后。

    在场的大臣们都没有出声，只有柳刚在一边厉声道：“陌王爷如此不敬母亲，本来也不该为皇家子孙，只会丢了南陌皇室的脸面。”

    “柳大人此言差矣，皇后娘娘刚刚什么也没有问清楚，就一味认为是我家王爷嫉妒太子打伤了他，敢问皇后娘娘，这些年，你看到夜他犯错后，有没有问过原因。比如今天，他为什么要打伤太子，敢问皇后娘娘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可是，你连问都没有问！”

    “都说知子莫若母，皇后娘娘今日的行为让人感到心寒。想必，您以前在他犯错的时候，也一定没有问过其中的原因，只是一味地职责他。”

    南宫绯月终于忍不住了，有这样的母亲，真的让人倍觉无爱，还是亲生的，恐怕她将一个不是亲生的都看得更重。容阳听到这番话，心里开始有些慌张，不过刚刚根本没有人证，就算南宫绯月指责他对弟媳不轨，也没有证据。

    “你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来指责本宫？”皇后看着眼前的女子冷声一笑，“南宫绯月，你不要忘了，本宫是你的婆婆，有你这样跟婆婆说话的吗？赫连雪就是这样教你的？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够了！”皇上终于忍不住，再这样下去，皇室这个笑话明天就回以各种版本传出去，他冷冷地看了眼皇后。

    “今天是新妇敬茶的日子，都不要再胡闹了，你赶紧回凤宫。”说完皇上甩袖而去，皇后红着眼睛看着皇上甩袖离去，知道今天，她仍旧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他的那个女人伤心，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容夜陌突然朝容阳走过去，容阳眼睛里浮现一丝得意，他才不相信，容夜陌敢在这里和他动手。容夜陌却带着南宫绯月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就在擦肩那一瞬间，他听见容夜陌幽幽的声音响起。

    “大哥，提醒你走夜路的时候小心点。”

    容阳先是一愣，随即不在意地笑了，他就不相信，他堂堂一个太子，就算这个三弟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守卫这么森严的皇宫对他下手，只要他敢对自己下手，又会是一个除掉他的大好机会。

    直到事情发生，他才知道，容夜陌就是一头假寐的狼，看起来很无害，实际上是最危险的存在，只是那时候，他后悔也来不及。他在容夜陌面前，就是那一只一捏就死的蝼蚁。

    ……

    凤宫

    今天这么一闹，很多人都没了心情，宫女端着茶来到南宫绯月面前，那是分别敬皇上和皇后的。

    南宫绯月双手正要接过茶水，却发现那宫女将手上的茶抓得很紧，南宫绯月只要一用力，茶水很可能就会溢出来，南宫绯月心头冷笑，皇后这回真是准备给她苦头好好吃吃，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强悍。

    “陌王妃，快接过茶，要是耽误了敬茶，皇上和皇后娘娘要生气了。”宫女小声地催促着她，手上却毫不松手，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多谢你的提醒了。”南宫绯月浅笑盈盈，那笑容里却多了几分异样之色，她很快再次伸出手，宫女瞅准机会，正想借机掀开两杯茶烫伤南宫绯月，这时……

    “啊……”大殿上突然传来一句凄厉的惨叫声，宫女尖叫一声，惨白着脸，她端着的茶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全部倒在了自己的手上，那茶水都是刚刚烧得，非常烫，皇后当即变了脸色，蠢货！

    “南宫绯月，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借机表示对本宫的不满吗？”皇后一声怒喝，愤怒地盯着南宫绯月，容夜陌脸色再次沉下来，看来皇后今天是不打算让绯儿好好回去了，原本他还对皇后抱有一丝希望，没想到她现在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