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奎见他们兄妹俩已经商量完,插话说:“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的忙。”
霍明珠狐疑地看着梁奎。梁奎拿出的这份报纸让她怀疑起梁奎的来意,她是天真不是蠢,要是梁奎不愿开诚布公地说明自己的真正意图,霍明珠不想他来帮这个忙。
梁奎是人精,哪会不明白霍明珠的怀疑?他坦然地说:“我确实是看了这桩报道才到常岭来的,本来是想找你哥哥了解一下整件事,采访一下你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想到还没真正接触,意外就发生了。我送你哥哥他们到医院之后,大致也了解了你哥哥的性格,所以我相信你们的话多于相信报纸上的话。”
霍明珠说:“但是这还不足以让梁叔叔你帮我们。”
成年人的世界没那么单纯,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而对他们伸出援手。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梁奎苦笑说:“你这小姑娘还真是精明啊。”他把霍明珠手上的报纸拿了回去,“我下定决心帮你,是因为我想看到这家伙倒霉。”
霍明珠顺着梁奎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标题下写着个记者的名字。她点头:“我一定会告他!”
梁奎说:“这个人他一向收钱办事,只要肯给钱,白的他都能写成黑的。有失足落水被他包装成救人英雄的,有混迹夜店被他包装成参加慈善晚会的,总而言之,他那支笔和他的相机都是黑的,颠倒黑白、蒙混视听……”他冷笑,“我早就看不惯他,只不过他针对的人一般无权无势,他洗白的人往往又后台强硬,所以他一直混得风生水起。这种人是新闻界的败类!败类不除,迟早臭了整锅。”
霍明珠听得吃惊:“还有这种事?”
梁奎说:“当然有,”他指着报纸上的头条标题,“你不是看见了吗?你要是想告他,就得告得狠一点准一点,让他翻不了身。如果能证明曲子是你哥哥写的,那你还可以再告他诽谤罪。”
霍明珠认真地记在心里。
梁奎看向霍彦:“那个齐贺是你老师,你把曲子给他后他又给你修改过曲谱吗?留着他笔迹的那种。”
霍彦顿了顿,才说:“有,我都存着。”
梁奎说:“那就好。这样吧,我先给你们说说我知道的事儿。”本来征集刚刚截止,那么多歌不可能一下子过完,巧就巧在霍彦和白珊珊的歌都赶在征集最后一天送到。评审员走马上任后随手拿起几份来翻开,恰恰翻到了这两首——哟,两首都不错!巧妙的创意让人眼前一亮。
结果仔细一分辨,两首曲子居然高度重合!
这下评审团炸开了。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子,一个是成名已久的“音乐才女”,评审团当然是先找白珊珊了解情况。白珊珊一听,事情败露了!她以自己档期很满为由延缓了一天,马上联系齐贺,让他伪造一份有着“修改意见”的曲谱,她会让经纪人上门去取。
齐贺当然知道自己在助纣为虐,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对白珊珊的百依百顺似乎已经刻入他骨子里,只要白珊珊开了口,他永远拒绝不了。
从梁奎转述的情况来看,齐贺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白珊珊表示自己好友好心好意白教霍彦两年,霍彦却狼心狗肺地偷看她和齐贺往来的书信,并从中盗取了她的曲子。为了证明自己是被抄的,白珊珊还展示了盖着邮戳的信封和写满修改意见的曲谱。看到白珊珊坦然而大方的态度,众人对于“忘恩负义”的霍彦自然没什么好感。
这一切若是没有齐贺配合,绝对不可能做到。
霍彦听完后彻底寒了心。
梁奎见霍彦脸上没了犹豫,心中满意。他说出这些内情就是想让霍彦真正下定决心维护自己的权利。
不管做什么事可怕的都不是困难,可怕的是不坚定。这少年明显是个重情的,要是他中途心软了,那他们想出再多办法都是白瞎。
梁奎说:“小彦,你参加征集那首曲子有给别人看过吗?”
霍明珠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哥哥当时把曲谱给过省报的赵主编!主编很喜欢哥哥那首歌,还给哥哥留了个名片。”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因为怕名片丢了找不着,我还把赵主编的联系方式记在这上面了。”
梁奎说:“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霍明珠记性挺好,简明扼要地把当时的情况给梁奎重现了大半。
梁奎说:“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证据。白珊珊拿出来那封信的日期虽然在那之前,但假期你们都没有到过齐贺家吧?”
霍彦点点头。
梁奎说:“这就对了,你连他家都没去过,怎么可能偷看到他们往来信件的内容?再加上你以前的手稿、修改稿,足以做一次漂亮的反击!”
霍彦低头想了想,说:“好,我们来一次漂亮的反击!”
霍明珠说:“就这么办!”她看向霍彦,“不过哥哥你先休息一下吧,你刚受了伤,不休息好会影响恢复。”
霍彦看了眼身侧睡得香沉的孩子,摇摇头说:“再等等,我们来医院这么久,孩子父母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要是高岩他们找不着人,我们得马上带着孩子去报警,让警察帮忙找他的父母。”
霍明珠说:“好,我们再等等!”
霍明珠拉了张椅子坐到床边,看着那孩子熟睡的侧脸。小男孩长得很漂亮,翘翘的鼻子,弯弯的头发,皮肤白嫩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又水灵又有弹性。再看看他身上穿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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