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贪污,徇私枉法,包庇罪犯。下官与刘大人查了好些天没抓住他的把柄,得知他今夜要上青楼,所以便跟了过去。”
褚慕卿看着他,“你以为你借口查案,本王就会原谅你?”
韩子箫低了低头,“不是,下官只是想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解释下官去青楼并非是因为私心想去。”
褚慕卿不屑,“据本王所知,御史台上上下下几十名官员,去青楼办个案少了你韩子箫就办不成了?”
韩子箫低着头看着脚下,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不是。”
褚慕卿看着低下头的他,深呼一口气,“本王问你,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清楚。”
“清楚什么?”
韩子箫低声道:“下官除了是御史中丞,还是王爷的王妃。”
“身为王妃,去青楼应不应当?”
韩子箫声音越来越小,“不应当。”
“那你为何明知故犯?”
躲在韩子箫身后的叶青弱弱地为自家公子说一句话,“公子去青楼办公,乔装打扮过的,没人认出来。”
“没人认出来?”褚慕卿挑起眉看着韩子箫。
韩子箫拍了拍叶青的手,示意他别说话,叶青往后退了一小步,抿着唇不说话。过了良久,韩子箫跪下,道:“下官知错,请王爷责罚。”
褚慕卿沉吟良久,道:“在这跪一个时辰,跪完后先去把身上的脂粉味洗干净了再回房。”
“是,下官知道。”
褚慕卿起身,绕过了跪在地上的韩子箫回了房。
叶青也跟着韩子箫跪在厅堂,好在这个时候除了几个守夜的侍卫,其他人都睡了。否则韩子箫被罚跪的事情明日便全府上下皆知。
叶青小声道:“公子,我还以为只有老爷喜欢罚跪。”
韩子箫在苏州时因为整日无所事事,偶尔闯点小祸便被韩云殷罚在祠堂跪一两个时辰。韩子箫回想起当初,罚跪的时候身边也有叶青在。韩子箫笑了笑,低声对叶青道:“说实话,方才他那个模样,我还真想起我爹来了。”
叶青笑了笑,“我也想到了老爷。”
韩子箫感慨,“看来我天生与青楼犯冲,每一次去都没好下场。”
叶青道:“公子,我看王爷好像一早就晓得你去了青楼。”
韩子箫想起在青楼碰见的那个九品芝麻官,“看来是有人想升官,才过来通风报信。”
“谁?你不是乔装打扮成那样了,还有人认出来么?”
韩子箫长叹一口气,“罢了,这次确实是我的错。”
跪着跪着,叶青都有些打瞌睡了,韩子箫摇了摇他的身子,“你先去睡,王爷要我罚跪,又没罚你。”
叶青甩了甩头,清醒清醒,“我在这陪公子,在这王府里头,我要不陪,便没人陪你了。”
韩子箫摸了摸他的头,抿唇笑了笑。
厅堂外一个紫色的身影在门旁往里面探了探头,只看了片刻便悄无声息地转身走了。不久,宋伯进来道:“王妃,热水备好了,先去沐浴罢。”
韩子箫问:“够一个时辰?”
“现在都快子时了,已经够了。”
韩子箫和叶青从地上起来,脚有些发软,韩子箫对叶青道:“你快去歇息。”
“嗯,这就去。”叶青去了歇息,韩子箫去浴房沐浴。
脱了衣裳,才发现膝盖的一片青紫,在浴桶里把全身洗干净,穿上衣裳出了浴房,浴房外宋伯在候着。
韩子箫道:“这么晚了,宋伯怎么还没歇息。”
“待会就去。”宋伯把一瓶小药膏递给韩子箫,“这药有消肿化瘀之功效,王妃用点会好些。”
“多谢。”
宋伯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老奴跟了王爷十多年,王爷虽面上严肃,但内里却是个温和的人,若是犯了错,向他服个软他便会心软了。”
“嗯,我知道。”韩子箫道:“你习惯早起,还是快去歇息。”
“那王妃也快去歇着。”
韩子箫握着宋伯给的药膏回了房,房里的烛火还是亮着的,床帘放了下来,想来这个时候褚慕卿已经睡着。
韩子箫把药膏放在桌上,吹熄了烛火只留一盏让它燃到天明,借着那一盏的烛火,韩子箫走到榻边,轻轻撩开床帘,轻手轻脚地爬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