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身材好自然不用说,更难得的是来这种场合居然敢素颜,而且只穿了最简单的黑t和紧身牛仔裤,但如此朴素的装束还能让她在美女如云的水晶樽里令人一眼惊艳,而且居然敢直接打电话给夜晚歌让她来这里接人,实在不简单啊,难怪能够一步登天。
看来这个席亦雅能够从一个小模特成为龙天旗下香水的广告代言人,靠的可不仅仅是姿色和身体!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席亦雅摆明了是故意叫夜晚歌过来,甚至故意让她看到这样的一副场面。目的就是让夜晚歌吃醋甚至发怒,而夜晚歌一旦恼怒或者反击,那么戏就好看了,席亦雅可以借夜晚歌的手,直接把她与银炫冽之间扑风追影的暧昧关系变得明朗化。
因为按照一般人的逻辑,能够让前任发怒撕逼的,不是现任就是即将成为现任的女人!
可是实在太可惜,席亦雅是找错人了。
夜晚歌根本不会在乎这个男人怀里抱着谁,心里念着谁?
不会!当然不会!
银炫冽是她恨之入骨的男人,他跟任何女人在一起,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席小姐。”夜晚歌也礼貌地喊了她一声,脸上似笑非笑,“你不需要为他解释这么多,他有没有在这里做过什么,或者他有没有跟你发生过什么,这些我都不在意,只是你这么晚把我叫来,非要让我接他回去。我也推脱不了,只能过来。”
夜晚歌口吻清淡,像是银炫冽做什么出格的事她都无所谓的样子。
席亦雅万万没想到夜晚歌竟能做到如此寡冷,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眼前只不过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穿着卡其色麂皮毛绒大衣,里面的高领毛衣一直裹到她的下巴,整个人都包得厚厚实实,却更加显得赢弱,身体消瘦。
这便是银炫冽的妻子,夜晚歌。
席亦雅不禁发憷。虽在杂志和新闻里多次见过这女人,但第一次亲眼见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龙炫冽对她如此倾心?甚至不惜……
席亦雅不禁心思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夜小姐,我也不是非要您过来,只是一个晚上听到龙总提了您不下于十次,所以才这么冒昧地给您打了电话。如果让您为难了,我先说声对不起。”
多懂事得体的姑娘!
夜晚歌感觉自己都有些喜欢她了,不由轻笑着,回答:“道歉倒不至于。只是要你在这里照顾他半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替他擦吧。”
说完也不顾席亦雅的表情,直接拿了她手里的毛巾俯身过去帮银炫冽擦拭。
席亦雅实在没有料到夜晚歌最后会是这种反应,不躁不恼,居然真半蹲到银炫冽面前帮他仔仔细细地擦着胸口和颈脖。
但她的动作可不如席亦雅那么温柔,几乎是胡乱擦了几下便将毛巾扔到一旁,倾身过去问:“喂,能站起来自己走吗?”
醉得晕晕乎乎的银炫冽似乎没什么反应。
夜晚歌这才有些恼了,干脆将身子压过去,用手轻拍他发烫的脸颊:“醒醒!不醒的话你就…”
结果她还没嚷完,一直垂眸闭着眼睛的银炫冽突然将手臂抬起来,大掌捏住夜晚歌的手腕,一把便将她扯到了怀里。
夜晚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差点尖叫出声,但碍于周围那么多人,她只能用手捶他的肩膀。
“喂,你干什么?!”
可银炫冽好像又听不见了,眼睛依旧闭着,手上的劲却始终不松,像是好不容易抢到了一个稀罕宝贝,将夜晚歌整个人缠得更紧。
那些美女服务生估计是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惯了,所以脸色都未动,该干嘛还是干嘛。
只是席亦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知是羞涩还是尴尬,只能将脸别到一边去。
沙发上的两个人,一个拼命挣扎,一个用尽所有力气要将怀里的人圈紧,最后索性一手缠住夜晚歌的腰肢,再用另一手扣住夜晚歌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都扣到自己肩膀上,而他也随之将脸埋到夜晚歌的侧颈处,迫切呼吸,像是濒临死亡的鱼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每一次心脏起伏都能感受到她身体发间散发出的馨甜气息……
夜晚歌真是被银炫冽弄得措手不及,又恼怒万千。
他这算是什么?
置身于如此烟花彩云之间,寻欢作乐,饮酒宿夜,她已经不想管,可为何要用抱过其他女人的手再来抱自己?而且还是众目睽睽之下,有什么意思?
“银炫冽,你把我当什么?”夜晚歌已经放弃挣扎,趴在他的肩头试问,以为他醉得稀里糊涂不可能回答,可颈间里的男人却深重吸了一口气。
“把你当我什么?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你把我当你什么?”
说话间,银炫冽竟然一下子就松了夜晚歌,如墨的黑眸对着她,藏了太多说不清的情绪,像是一口深井,井里涓流激涌,可只是一秒钟,真的只是一秒钟,情绪都消失了,涓涌消退,成了平静的一汪死水,而唇角却在那一刻微微往上翘起,迷人的一个漩涡之后,他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后背往后倚……
“滚,滚出去!”银炫冽声音清冷,周身却充斥着落寞之意,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君王,无尽的疲惫感,一败涂地。
夜晚歌面对这样的银炫冽,喉咙口那根刺瞬间扎到最深,只是也唇角勾起一抹冷意,深深吁了一口气,裹紧大衣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席亦雅似乎还有话要说,差点要追上去拦住夜晚歌,但转眼睨了一眼沙发上的银炫冽,面目消沉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
“你这样把她赶出去,又是何必?”
沙发上的人却讥诮一笑,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抬手刮着自己的眉心,摇头:“你不会懂!”
她自然不会懂,甚至当时的夜晚歌也不会懂!
夜晚歌从大剧院出去,穿过赌场往客房那边的停车场走。
路过赌场大厅的时候又遇到阿仆义,他依旧嘿嘿笑着凑过来:“夜小姐,这就走了?大老板那边怎么说?不一起玩玩?”
夜晚歌没说话,直接从他旁边走过去。
阿仆义坐了冷板凳,心里有些毛躁,但好歹念她是大老板的女人,还是在背后挥着手送别:“夜小姐您慢走,有空多来玩玩。”
夜晚歌自然不会搭理,所以也没有看到阿仆义挥完手之后对她比了一个粗俗的手势,嘴里还骂嚣着:“我呸,神气什么?不就仗着被大老板睡过吗?现在都已经失宠了,还嚣张个什么劲?”
夜晚歌又重新开了40多分钟车子回到别墅。
整个屋子空荡荡冷清清,下人都已经睡下了,只留着走廊里的小夜灯。
夜晚歌借着那一点灯光上楼,站在窗台边上,又开始抽烟。
三天后警局那边有了消息。
经过法医尸检报告显示,凉西月的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颈部,胸口和腿部均有牙痕和抓伤,下面更有轻微撕裂,可想生前应该经历过较为暴虐的性。行为,但这些伤口不足以致死,真正的死因是药物中毒。
法医在她胃里和血液中提取出重度氰化钾,而刑警也在案发现场发现半杯含有氰化钾的红酒,所以初步判定是自杀,但最终结案还需要刑警作进一步核实。
得知这个消息,夜晚歌一个上午都处于神游的状态。
其实夜晚歌自己也明白,凉西月的死,她要负一半责任,所以事发到现在,她心里像是生生被掐掉了一大块,明明应该很疼,可她又好像感觉不出来。
这种感觉很可怕,夜晚歌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麻木不仁。
当天下午,夜晚歌接到凉西月生前照料她的护工婷婷,给她打来的电话。
说是有凉西月的遗物要交给自己。
夜晚歌感到很诧异,但还是去见了婷婷。
婷婷将一个密封的盒子,交给夜晚歌,并对她说:“这是凉小姐生前叮嘱我,说她若是万一出了事,要我一定要记得把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交给你。”
夜晚歌一怔,看来凉西月早已料到自己会出事了。
她接过盒子,不由的问:“你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婷婷摇摇头,说:“不知道,凉小姐将盒子交给我的时候,就是密封好的,我没有拆开过。”
“好的,谢谢你!”夜晚歌朝她笑笑。
夜晚歌开车回去的路上看到新闻,龙老已经出院回家疗养。
那家之前接治他的男科医院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尽管龙家的人动用了所有的业内资源想要将这条已经闹了好多天的丑闻压下去,可是徒劳无功。
龙天的股价因为凉西月的去世而持续下滑,在几天之内蒸发了近6亿市值。
张振给夜晚歌打了电话:“大小姐,怎么样?现在是龙天的危机关头,是否可以行动?”
夜晚歌想了想,回答:“再等等,我怕时机不成熟反而让银炫冽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