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便冲了过来想帮忙,却被赶过来的士兵轻易控制住,只是排队的队列因此发生了些许骚乱。见此,胖脸军官也不含糊,一把掏出腰间手枪,直接朝天便鸣枪示威,顿时镇住了全场。
“敢扰乱秩序,一律军法处置!还有,把这三个乱兵都压下去,每人按扰乱军纪、犯上作乱论处!”
李虎子虽然不知道这个军官具体说的处罚是什么,但是他戏文里也听过‘军法处置’是要杀头的!方才还高高兴兴地入了军队,现在马上就要杀头,这算什么事情啊!?想到这里,他开始激烈挣扎起来,哪怕又吃了几个枪托也不停止。
一个士兵看到李虎子居然还在反抗,紧张之下刚把刺刀对准他,却听到后面一声大喝:“够了!”
瞬间,所有人都停下,打量喊话之人:堂堂正正,魁梧奇伟的男子,一身正三品正参领新式陆军军服,胯下一匹高大洋马,腰间斜跨西洋指挥刀。一身华丽军装,加上仪表整齐,骑在马上向下巡视,每个人都感受到一阵压迫力。
胖脸军官反应最快,他认清来者后,一下子立定敬礼,毕恭毕敬大道:“新建陆军第九镇参谋李明昆,参见标统大人!”
刘继业在马上还礼,也不下马,高高在上手持马鞭指着地上的李虎子,问道:“李参谋说说怎么回事?”
“回标统大人,此乱兵与其朋党扰乱秩序,破坏军纪,给新兵造成极为恶劣影响……下官正准备将其移送军法处处置。”
刘继业听完,不经意地打量了李虎子一番,皱眉道:“我新建陆军初一成立,军法处也只是空架子,请问李参谋是准备用何种军法啊?淮军的、自强军还是武卫军的?”
李参谋似乎听出了长官不满,有些支吾道:“……这,自然是用北洋武卫军的……”
“依本标统看来,武卫军的军法未免严而不实,本质上还是淮军营头的老一套。我们要建立能与世界列强媲美的军队,军法自然应该效仿西方,李参谋认为呢?”
面对貌似和善的刘继业,李明昆的脑袋不停的上下晃动:“标统大人所言极是!自应该效仿西方!”
“现代军队,不应还残留中古世纪的暴法,什么斩首、鞭挞的,一律去掉!我们第三十四标作为全国新式陆军,只有三种刑罚:轻者禁闭、重者军棍、大逆不道者,枪毙!”
“标统大人英明!不知这三人,该如何处置?”李明昆一脸正色地吹捧着。
“新兵入营,还不识规矩,念在初犯,加上禁闭室尚未建成,就罚他们给所在的新兵排擦枪一个星期吧。”
“遵命!”李明昆又是一个军礼。
事情了结,刘继业不愿在此浪费时间,很快便策马离开。
一直被压在地上的李虎子只能看到马上的背影,虽然刚刚这个大官与军官说的话,他只是粗略听懂,但是却也知道自己没有性命之忧,逃过一劫了。
几个士兵把四人放开,二狗急忙跑到李虎子跟前,看到自家哥哥虽然狼狈但是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却忽然想起张保财刚刚懦弱地躲在队列中,顿时恨恨地望去。
“行了二狗,甭怪保财,你俩能为我冲出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二狗还准备说什么,一旁的士兵已经来赶人,三人只得急忙互相通报了各自所在的部队,便朝各自的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