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革命党人吴昌谷退出来担任所谓的安徽都督。
此后关启平担任了安徽军政部总长,并在安徽将手中兵力扩充一倍至二万人后,一部分留守安庆掌控大局,其余部队则派往皖西和皖南将并不服从安徽军政府的各地军分府剿灭,至六月底时基本上统一了安徽境内。
此时吴昌谷傀儡的身份已失去了作用,因此关启平随即自导自演了一场兵变将吴昌谷赶下台,自己当上了安徽都督,以祁匡训为军政总长,完全操控了安徽军政大权。
关启平的这些举动,大部分是受到刘继业授权,少部分则是其专断的行为。虽然关启平在安徽统治还是要依靠本地的士绅,一如刘继业需要张謇那般,但是凭借手中的二万兵力以及在统一过程中一些并不光彩的手段,关启平还是得以将安徽抓在手中。
如今至少在名义上,关启平已经与刘继业平起平坐了,从人性的角度上去考虑,刘继业难免不会担心自己的这位心腹干将会产生什么异样的想法。
虽然目前关启平还非常老实听指挥,而且手下的一众干将也全部都是国社党的人,受国社党控制,刘继业通过党政方面依然能够指挥控制安徽的部队和政务,但是由于国社党安徽分部主席就是关启平本人,随着时间推移他在安徽的威信只会越来越高。
这也意味着中央、无论是江苏军政府对安徽军政府还是国社党总部对安徽分部的影响力也会逐步下降。
这种可能性是切实存在的。
无论最终关启平独立甚至倒戈的可能性有多小,刘继业都必须防患于未然。因此在闭幕会前后,刘继业便通过党务调动对安徽和江苏的部队进行了一定的调整;首先是将关启平长期的副手和心腹祁匡训调回江苏接任第六混成协协统,然后将原第六混成协协统吴忠信调入安徽担任军政总长。其次在中级军官层面刘继业也进行了规模不小的调动,基本上将当初入皖的半数军官都抽调回了江苏。
另一方面,通过每月江苏向安徽拨款一百万‘援助费’,江苏军政府也得以监督管控安徽军政府的财政。
刘继业在财权和军权上都采取了制衡手段,关启平自然不可能没有察觉出来。
而他在大会上的表现也让刘继业颇为满意;在一次私下会晤中,关启平不仅没有抱怨祁匡训等人的调职,还主动提出一省的军政长官与党政长官不应是同一人,因此建议另派他人接替他安徽分部主席的党职。
若非关启平如此识趣,刘继业下一步当真会如此安排,不过有了其表态,刘继业也不打算做过火伤了手下干将的心,结果反而适得其反。
刘继业好生安慰了关启平一番,还是让他统掌安徽大权。毕竟在当前安徽局势并不稳定的时候,贸然换帅可能会让原本趋向平静的事态再起波澜。
“文鹿……”
刘继业下意识地用手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起如何在不妨碍到安徽局势和与关启平关系的同时,增加江苏对安徽的控制力。
“文鹿……”
或许,应该从别的地方着手?不应单纯在党务上进行调整?
“文鹿。”
刘继业此刻忽然有了个解决安徽问题的想法,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不过要实现它,却需要刘继业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
“文鹿!”
刘继业的思绪被喊话声所打断,他猛地扭头望去,只见张謇已放下了手中报纸,正站在自己面前随着车厢微微晃动,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看着刘继业。
“文鹿如此出神,老夫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刘继业急忙站了起来,面带抱歉地上前抓住张謇的胳膊,拉着他坐下不好意思道:“刚刚想事情走神了,不知季直公……”
话尚未说完,张謇就已拿起了他此前翻阅的申报报纸,翻开到第二页,指着一则海外新闻道:“梁任甫已准备从日本回国参政,组建政党了。”
“任甫与老夫之观点相近,是可以依仗的同道中人。他又在海外有巨大的影响力,是宪政旗帜,老夫想来应当是可以与之合作……”
刘继业接过报纸一遍阅读报导,那边张謇摸着胡须笑道:“若任甫另立炉灶,我们统一党就要与他争夺党员了,未免有自相残杀的嫌疑。分则两害合则两立,老夫觉得还是应该与他合作……不知文鹿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