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意思,今晚很有可能要败兴而归了。
对比很明显,自己这边是几个监生而已,那边可是一位“老爷”和几位赶考举子,地位远比自己这边要尊贵。
在国朝初年,讲究三途并进,监生和科举一样都是渠道之一而已。在监监生的地位并不亚于举人,肄业监生的地位近乎于进士,在官场上监生出身和科举出身没有多大高低之分。
但是随着时代发展,科举这条渠道越来越重要,进士和举人的地位越来越高,与之相对的就是,监生的地位越来越低。
别说进士,就是见到举人,监生也是低上一头的。人家进士举人那都是正途清流,监生是杂途浊流,有着根本性的不同。除非监生肄业取得会试资格,然后参加会试大比被取中,然后才有机会修正自己的出身。
来京城赶考的举子必然都有举人功名,所以时习之听到有举子也要在这里聚会,立刻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下意识就想退避三舍。
更别说当今会试大比在即,这是京城最热门的事情,也许今晚来聚会的举子中就会有中了进士的,到那时赵姑娘说不定还能沾沾光,编一段佳话出来。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时习之等人都觉得,这老鸨子肯定是想把赵姑娘安排给另一边人去,毕竟鸨儿爱钞,眼里只有利益。
而自己这边只能失望而归了,或者有范弘道带路,另外换一家?但是从现在坊司胡同的热度来看,如果没有提前约定,临时去找的话,只怕也找不到什么好姑娘,还不如回国子监睡觉去。
想到这里,时习之很善解人意的对范弘道说:“若是不便,我们就此归去,下次再来就是。”
但范弘道没有回应时习之,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对那老鸨子沉声道:“我已经坐在了这里,同学也都带了过来,要见的就是赵姑娘,你确定你要爽约?”
老鸨子低下了头,半晌过后才重新抬起头,答道:“范先生说的是哪里话,老身怎会爽范先生的约?”
时习之等人震惊了,他们都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没想到这老鸨子最后还是给范弘道面子。
他们很清楚,老鸨子这种职业必然是无利不起早的,另一边也许有做官的“老爷”,也许有未来的进士,社会地位和势力肯定比自己这几个监生要强。
但是老鸨子却还是选择了范弘道,这位范同学的面子,竟然有这样大?
偷偷瞥见几个同学的吃惊神态,范弘道心里暗暗偷笑,再次给老鸨子的演技点了一个赞。套路,都是套路啊,这出戏同样也是事先商量好的,瞬间就将自己的面子撑得足足的。
一会儿吃酒的时候,自己再“漫不经心”的将有关申大公子的话题抛出来,暗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今晚的算计也就差不多了。
“行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范弘道带头站起来,对几位同学说:“我们去后面大堂准备酒宴,马上就可以见到赵姑娘了。”
正当此时,守门的忘八飞也似的窜进来,对着老鸨子叫道:“有几位大人物来了,点名要见赵姑娘!”
范弘道忍不住想道,这老鸨子也太敬业了,居然还有加戏。连时习之等人也不以为意了,笑呵呵看着范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