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云密布,剑眉紧锁,眼神阴沉不定。
李利脸上复杂的神情变化全被贾诩尽收眼底,当即他低声对李利说道:“主公,以属下猜想,李傕将军此番出阵名为阵前搦战,实为出阵试探。他在试探主公此番出兵的真实意图,也在试探主公对此战的决心和我军的军阵虚实,而最重要的是他想探明主公对他这个叔父的态度。”
“哦,是吗?那文和以为我该如何应对,又该派谁出阵迎战?”李利远远地看着李傕策马奔至阵前,沉声问道。
“这、、、、、、属下不敢妄自揣测,还需主公亲自定夺。”贾诩颇感为难地恭声说道。
李利闻言扭头看了看贾诩,沉吟道:“让我定夺,其实你是想说此阵必须我亲自出阵是吗?否则,面对我叔父阵前搦战,我军将领必然心存顾忌,没有人敢于放手一搏,因此他们都不想请缨出战!”
“主公明鉴,确是如此。”既然李利已经把话挑明了,贾诩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主公素来对李傕将军极为敬重,众将对此也是有目共睹。因此李傕将军此番出阵搦战,众将之中即使有人能打败他,却也不敢真正打败李傕将军。这不仅关乎李傕将军自己的颜面,也要顾及主公的情面,还有就是刀枪无眼,万一打伤了李将军,他们担心主公的责罚。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显然没有人愿意去做,因此、、、、、、此战只能由主公亲自出阵了。”
李利不置可否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将领,却见他们个个像褡裢一样低着头,佯装没有看到李利巡视的眼神。这其中的一般将领暂且不说,就连刚才叫嚣着急欲出阵的桓飞、滕羽、马超、铁屠和铁萧等人都低着脑袋,纷纷缄默不语,避而不战。
眼见于此,李利无奈地摇摇头,低声问道:“文和,我若出战又该如何应对,难不成要我和我叔父大打出手较量一番吗?”
贾诩闻言后,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急转,思量着说道:“主公亲自出战的话,只要主公你不先出手,李傕将军也断然不会发起攻击。主公有所顾忌,其实李傕将军又何尝不是如此。万一李傕将军先出手,主公切莫迟疑,该出手时就出手。还是那句老话,战场无父子,不可心存妇人之仁。此外,还请主公赐予属下临机专断之权,以免西凉军突然发起攻击,而我军措手不及。”
“好吧,文和办事我放心。拿着,这是我的佩剑,一旦战局有变,全军听从你的号令,冲阵厮杀!”李利神情微变之中,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自己的佩剑递给贾诩。
贾诩接过主帅佩剑时神情极为激动,眼底闪过一丝感动之色。
因为李利刚才那句“文和办事我放心”,着实让贾诩感激涕零,颇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之情。按理说,以贾诩圆融而老辣的处事手段,他不至于如此激动,更不会真心感动。但是,近段时间以来李利对他确实是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几乎将武威军的生杀大权全部交到他的手里,无条件的信任和托付。
而今,面对事关武威军和李利自身利益最重要、绝对不容有失的大决战关头,李利再一次将十余万大军的指挥权交到他贾诩手中。一而再的托付重任,促使贾诩不能不感动,不敢不尽心尽力,不由自主地情绪激动。
身为谋士,不管自身有多大的才能,如果得不到主上的信任,那一切皆是枉然,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碌碌无为,懵懂度日。然而,一旦得到李利这样的信任和委以重托,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也绝不能辜负李利的信任和托付。因为这是谋士求之不得的展现才华的机会,一旦错失,必然抱憾终生,一辈子郁郁而终,死不瞑目。
心潮澎湃之余,贾诩恭声对李利说道:“属下一定不负主公所托,此战我军必胜!”
“好,我相信你的这句话。”李利神情坚定地对贾诩点点头,既而双腿微动,金猊兽王坐骑赫然撒腿狂奔,载着李利数息之间便奔至两军阵前。
“吼———”
振聋发聩的兽吼声中,在李傕对面三十步远的地方,金猊兽王陡然止步。而李傕胯下的坐骑则被金猊兽的兽王咆哮声吓得连连后撤,直到双方相距五十步,方才渐渐安静下来,不再后退了。
自己的坐骑如此不济,让李傕顿感大失颜面。只是大战在即,他也来不及更换坐骑,只能将就先用着,还得伸手抚摸战马颈背上鬃毛,以免它继续惊鸣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