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徐州一众官员无人反对,愿拜刘备为主,使得刘备顺顺当当地坐上徐州牧的位置。”
说完话后,李儒起身走到帅案前,从手袖中掏出一叠信帛递给李利,恭声道:“这是今天晌午收到的陶谦奏本,他向朝廷举荐刘备继任徐州牧,请主公过目。”
接过信帛之时,李利刚刚略显惊愕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随之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信帛上的内容,继而不置可否地放在一旁。
稍稍思量后,李利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轻笑道:“徐州陶恭祖膝下有二子,长子陶商、幼子陶应,早已及冠,此二人虽然大才却也并非一无是处。如今陶谦病死,却在弥留之际举荐刘备继任徐州牧,此举着实是有些出人意料。
陶谦以谦逊笃厚著称于世,治政宽仁,与人为善,素有贤名。病逝之时他不将州牧之位传给儿子,反而拱手送于刘备,此举在世人看来,颇有尧舜之风。然而在我李利看来,此乃沽名钓誉之举,陶谦只顾着给自己留下一世美名,日后或可留名青史,但是他将两个儿子置于何地?或许他想让两个儿子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可惜乱世之中有谁能够置身事外,安享太平?”
听话听音,立于阶下的李儒闻言后,当即请示道:“主公的意思是驳回陶谦所请,不予刘备提领徐州?”
李利闻声淡漠一笑,摆手道:“不,陶谦其人在徐州颇有声望,深受徐州百姓爱戴。此番他临终遗愿若是被我李利所拒,岂不落人口实,遭人非议?”
说到这里,李利坦然笑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刘备处心积虑图谋徐州,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平白占据徐州六郡。这么大一块馅饼砸在他头上,足可将他砸得欣喜若狂,飘飘然不知方向。这个时候他正在兴头上,若是我不将徐州牧敕封给他,反而斥责于他,势必让他恼羞成怒,与我西凉军为敌。然而他想白白占据徐州却是一厢情愿,要知道惦记徐州的诸侯不在少数,此番这么轻易地被他刘备所得,恐怕很多诸侯都会心生不忿,垂涎欲滴。
因此,眼下还不是我们正式表态的时候,暂且搁置一旁,权当不知此事。等到中原之战结束后,再回过头来处理此事。若是刘备识趣,他应该知道怎么做;若是不识趣,那就别怪我李利不讲情面了。徐州虽是陶谦让给他,但徐州牧的位置到底能不能落到他头上,不是陶谦说了算,而是由我李利一言而决!”
李儒闻言了然,轻笑道:“据说这个刘备素来以皇室宗亲自居,自诩皇室贵胄,刘氏贵胄。如今天下刘氏宗嗣比比皆是,若是细数起来,至少也有数百人之多。可笑刘备自命不凡,把无知当做资本,将无耻拿出来炫耀,恬不知耻地四处宣扬自己是汉室宗亲。殊不知汉室宗亲并不是姓刘就行,而是必须经过宗正府确认后正式纳入族谱方可作数,刘备此举本身就是无视宗族律法、肆意践踏皇族威严的忤逆行为。如今他虽然暂时占据徐州六郡,但是没有天子敕封诏书,徐州就是无主之地,任何诸侯都可以出兵讨伐于他。就像兖州曹操一样,自领兖州牧,尽管占据兖州两年有余,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以至于眼下被吕布偷袭,夺去根基之地。”
“嗯?”李利闻声微怔,既而笑眯眯说道:“文优此言倒是提醒了我,立即下诏敕封吕布为兖州牧、征北将军,将兖州册封给他。另外,追封陶谦为右将军、郯城侯,敕封陶商为彭城令,继承其父爵位,陶应为广陵太守、南陵侯。至于刘备么,之前职位太低,区区平原令而已,尚不足以继任徐州牧之职,下诏褒奖他一番,命其暂领徐州,不予具体官职。”
“主公高明,属下立即去办!”李儒欣然领命道。
待李儒快步离去,贾诩起身禀报道:“刚刚得报,河内太守张扬暗中勾结袁绍,图谋不轨,近日于郡城西门外筑造祭坛,搭建上千座营帐,此乃诸侯会盟之营寨。据悉,截止近日,已有八路诸侯率领大军进驻河内,想必近日就将举行诸侯会盟仪式。”
“哼!又是这个张扬?”李利剑眉微皱地冷哼一声,沉声道:“自从我执掌西凉以来,张扬此贼阳奉阴违,屡次藐视于我,两年来我一直隐忍不发。没想到他此番终于摆明旗帜投靠袁绍,将中原诸侯大军直接引入河内郡,兵锋直指我安邑大营。此贼吃里扒外,暗通外贼,纯粹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可恶至极!此次我军东征,第一个要灭掉的敌人就是这个张扬,不杀此贼,难消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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