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将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函谷关!”
“这”桓飞、高顺等人闻言错愕,想不明白曹操大军为何突然出现在函谷关外,并且还与主公李利率领的渡河队伍碰到一起?
“诸位不必多问,立即执行军令,整备兵马,随我前去增援主公!”李挚喊话道。
桓飞闻声回神,欣然点头:“子诚稍待,我这就去召集兵马,最多两盏茶的工夫便可率军出发!”
“如此甚好,时间紧迫,速去速回!”李挚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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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渡。
南端谷口栈道中,张辽率领三千金猊卫骑兵与曹洪率领的上万曹军殊死搏杀,寸步不退,寸土必争。
战斗伊始,两军便是以死相拼,浴血厮杀。
战斗之惨烈触目惊心,将士之顽强更是前所未有,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狭路相逢,短兵相接。
大战至今不到半个时辰,可双方将士的死亡数量却十分巨大。每一秒钟,两军都有近百人伤亡,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长之中。
截至现在,两军合计伤亡上万之众,不过曹军将士的伤亡数量数倍于西凉军。搏杀至今,曹军将士伤亡一万四千多人,其中伤兵占据五成左右,而死亡将士之中真正战死之人不到两成。而堵在谷口的三千金猊卫铁骑如今只剩下千余人,大多数骑兵都是被曹军乱箭射杀的,死在正面战斗之中的将士不到一千人。
值得一提的是,西凉军折损的两千骑兵之中伤兵仅有不到三百人,余下全部阵亡。
与此同时,半个时辰内,曹军没能突破谷口半步,依旧滞留在栈道内侧一百多米的地方,始终没能击退西凉军冲出谷口。
从胡车儿手下救走曹洪的曹昂,策马在人挤人的栈道穿插回撤,根本没有留意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咻咻”破空声,甚至没想过胡车儿会将手中短戟当做暗器飞掷而来,从自己背后狠下杀手。直到短戟临近之际,曹昂突然心生警觉,身体侧歪,企图躲过来自背后的锐器偷袭。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短戟即将临身之际方才后知后觉地闪躲避让,太迟了!
“噗——啊!”
正当曹昂侧身避让之际,忽觉后背一痛,身体不由自主地翻身栽落马下。落马的那一刻,他清晰听到自己后背上的锐器刺破肉体的声响,继而一股股撕心裂肺的剧痛冲入脑海,致使他失声惨叫。痛叫中一口口难以压制的鲜血脱口而出,血沫四溅,喷得周围十余名将士满身满脸都是,吓得一众兵士满脸煞白的纷纷后退,没有人敢上前搀扶他。
栽落马下的一瞬间,曹昂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暗器刺穿了。锋利无比的暗器蕴含着巨大力道,瞬间刺破自己的后背战甲,既而从肋下扎进心脏,穿过心肺,再由肋间穿出,将自己整个身体刺个对穿。
落地之后的曹昂,脸颊非但没有变得煞白,反而潮红似火,双眼暴突,眼神中的色彩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断呕血的一瞬间,他十分不甘,万分懊悔,对曾经摆在自己面前的诸多不屑一顾的事物无比留恋;生命的迅速流矢清晰地告诉他,沙场厮杀经验太少了,不知人心险恶,总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弓马娴熟就能无惧于任何人,大汉十三州大可去得。直到此刻生命走到终点时,他才知道沙场之上并不是武艺高强就能来去自如,任何一个不起眼的失误都足以令人丢掉性命。
自古以来,多少驰骋沙场的无敌猛将,最终都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是死于宵小之手,死在背后黑手之下。今夜这些屈辱死去的将领之中又增加一个新人,这就是曹操的长子曹昂曹子修,时年十六岁。
“子修,你醒醒啊,我的儿啊!”
距离谷口栈道五百步外的葫芦谷中,在数百名巨盾兵巨盾掩护之下,曹操见到了被曹洪抱回来的长子曹昂,准确地说应该是曹昂的尸体。
就在刚才,曹昂落马之后便大口大口地呕血,前后不到三十息的时间便一命呜呼,临死前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留下。而与曹昂共乘一匹马的曹洪,却因坐在曹昂前面而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除了双手和右腹外侧的伤势,他就是形象十分狼狈,体力消耗过大而已,身体并无大碍。
此刻,眼见曹操悲怆欲绝地抱着尚未冷却的曹昂,黯然落泪,曹洪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几次想要张嘴劝说却都难以启齿,将堵在嗓子眼儿上的话生生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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