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避让,无形中给张飞留下了喘息之机,从而险之又险地挺过了许褚的必杀一击。
“啊———杀!”
终于摆脱战马倾轧的张飞,翻身爬起来后仰天怒吼,继而披头散发地嘶吼着冲向许褚。
这一刻的张飞俨然如同地狱魔煞一般,鹰盔失落导致他披头散发,面额上的一块皮肤被许褚的战刀生生削掉,露出森森白骨,鲜血从破口处四溢横流,浸染整个脸颊。
是以,当张飞挥舞丈八蛇矛怒吼着冲向许褚之时,满脸是血,就连遮盖在脸颊上的散落头发都浸满血渍,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狰狞,犹如从地狱血海中爬出来的索命罗刹般,凶恶骇人,恐怖之极。
“杀———锵锵锵!”
面对张飞凶神恶煞般冲杀而来,错失战机的许褚岿然不惧,大步飞奔之中厉声断喝,挥刀与张飞迎面对冲。电光火石间,丈八蛇矛与九环战刀凌空相遇,剧烈的兵器碰击声轰然作响;每一次撞击都是倾尽全力的疯狂碰撞,刀锋对矛头、互不示弱,硬碰硬的殊死搏杀。
很明显,受挫之下的张飞彻底疯狂了。一杆丈八蛇矛在他手里宛如蝰蛇般恶毒凶猛,完全放弃防守,突刺进攻、挥斩进攻,一招一式全是进攻。此时,他的眼里只有许褚,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死许褚以泄心头之恨,一雪今日丢盔毁容之耻。
面对张飞的疯狂攻击,许褚同样是全力以赴,每一刀都如同惊涛骇浪般一往无前,攻势凶狠毒辣,犹如下山猛虎一般勇猛无匹,霸气绝伦。这一刻,他近乎是陷入半疯半癫状态,刚刚利用座骑大青龙击败乌骓马的理智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有敌无我、有我无敌的痴狂悍将。而这,才是真正的许褚,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九牛许褚”的名号,却不知他在西凉军中还是威名赫赫的“虎痴”,而主帅李利曾经还戏称他为“虎侯”。
再度交锋之中,两人皆是徒步搏杀,没有战马相助,也不受回马转身的限制,战刀对长矛、拳打脚踢,但凡能用上的攻击手段悉数上演。砰然巨响声中,不知不觉两人已交手数十个回合,加上之前的一百二十回合,而今已大战将近两个百回合。
虎痴对上猛张飞,其结果如何,已然不言而喻。
力战至今,两人搏杀的结果依然是势均力敌,棋逢对手,不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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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阵前。
“翼德呀,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眼睁睁看着阵前披头散发、满脸浸血的张飞,不顾一切地殊死拼杀,刘备痛惜万分,心里暗暗祈祷,生怕张飞有所闪失。
这一刻,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情假意,刘备确实是不希望张飞出事,焦虑忐忑之情毫不掩饰地浮现在脸上,俨然是真心为张飞祈福,兄弟情义一览无余,见之令人动容。
“盟主,我三弟身负重伤不宜再战,恳请盟主另派得力战将出阵迎战。”焦躁不安之中,刘备言辞恳切地向袁绍请求道。
“呃!”袁绍佯作愕然地沉吟一声,既而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一众将领,脸上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玄德莫急,令弟张飞果然英勇,让我等羡煞不已呀!”
袁绍面带笑意地赞叹一声,既而话锋一转,迟疑道:“不过玄德亦知袁某帐下大将文丑颜良已在阵前战死,而今却是武将可派,无人可用啊!更何况,贼将许褚勇猛之极,连令弟张飞这般当世难得一见的猛将都不是其敌手,寻常将领出战无异于上前送死。故而唉,袁某也是有心无力呀!”
叹息之余,袁绍对刘备使眼色,既而扭头看向旁边的吕布,其用意何在已然再明白不过了。
“嗯?这”看到袁绍的眼色示意,刘备当即傻眼了,张开嘴巴却愣是说不话来。
刚才他大骂吕布是四姓恶奴,把吕布骂得狗血淋头,当时确实是骂的很过瘾,心里无比畅快,但无疑是把吕布得罪狠了。而今张飞身陷险境,袁绍拒不出战之余,还唆使他请求吕布出战。
这可真是一报还一报,报应来得好快呀!
“奉先将军”刘备无比艰难地向吕布喊话,可话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口,反而把他自己骚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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