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对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和脸色特别敏感,而且容易恼怒生气。
“奉先身体无恙就好。你可是我盟军战骑的主将,是我四十万盟军将士的一面旗帜,此番冲破敌阵,全仗奉先虎威了。呵呵呵!”眯眼看着吕布阴沉僵硬的侧脸,袁绍眼底闪过一丝嗔怒之色,但说话时仍然是笑呵呵的,赫然是喜怒不形于色。
“盟主此话何意,还请明示?”吕布神情微怔地扭头看着袁绍,佯作出一副平静的神色,低声问道。
袁绍微微一笑,言简意赅道:“无他,待战车阵战罢后,便由奉先率领战骑冲杀。届时,奉先务必冲破李贼所在的中军战阵,为我盟军抢占先机。倘能如此,奉先便是此战首功,此战过后司隶各郡中任由你挑选两郡之地;否则,战局将对我盟军十分不利。事关重大,奉先务必倾尽全力,一雪刚刚战败之耻。对此,奉先可有异议?”
“哦?”吕布闻言愕然,脸色瞬即闪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怒色,一双眸子阴沉而冰冷,隐隐闪现着杀气。好在他并未丧失理智,强摄心神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吕某没有记错的话,按照原定策略,战车阵之后应该是步军进攻,战骑最后冲阵吧?不知盟主为何临时起意改变原定战术?吕某对此甚是不解,还请盟主不吝赐教。”
“嗯?呵呵呵!”袁绍神情微怔,一瞬间脸上浮现出一抹怒色,一闪而逝后,却坦然笑道:“奉先没有说错,原本战骑确实是最后冲阵,不过那是在战车阵冲破李贼中军的情况下,才会如此安排。眼前形势不容乐观,我军战车阵不敌敌军,随时都有倾覆之危,这与我等之前的谋划孑然不符。
奉先乃沙场宿将,自然懂得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战场上瞬息万变,是以调兵遣将也需随之改变。若是一成不变,就会拖累整个盟军,使得我军陷入极端被动的险境之中。袁某身为盟主,岂可墨守常规、不知变通,从而误己误军?
所以,战车阵没有完成的使命将由战骑来完成,务必撕破西凉军的中军防线,为我军全军出击奠定扎实的基础,继而一举打败李贼和西凉军。如此,奉先可听明白了,还有何异议不妨一并说出来?”
“嗯,原来如此。”吕布若有所思地轻轻颔首,既而扭头看向身边的张燕,和声道:“盟主所言想必张燕将军也听到了,不知张将军意下如何?”
“奉先将军定夺即可,张某并无异议。”张燕闻言淡然一笑,笑眯眯的敷衍道。
吕布闻言微微错愕,这时袁绍突然插话道:“张燕将军太过自谦了。将军乃左翼骑兵主将,手握两万战骑,是我盟军的中流砥柱,岂可妄自菲薄。如果张将军有何想法,不妨直说,以免贻误战机。”
张燕闻声后一点不生气,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笑声道:“既是盟主询问,张某便直言不讳了。恕我斗胆问一句,我盟军战骑不过区区五万之数,并且还是临时抽调出来的混编骑兵,而西凉铁骑则是三倍于我。双方战骑的差距如此悬殊,盟主为何还要下令战骑优先出击呢?
面对骁勇善战的西凉铁骑,我五万骑兵根本不是西凉军的对手。如此冲击李贼中军战阵,岂不是重蹈战车阵之覆辙,有去无回么?”
此话一出,袁绍的脸色终于变了,神情瞬即阴沉下来,看向张燕的眼神极为不善。可张燕却是岿然不惧,对袁绍冷冰冰的眼神视若无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那笑眯眯的神情隐隐透着挑衅之意。
的确,张燕与袁绍素来不和,这在盟军之中早已不是秘密,早在会盟之初便已表现出来。毕竟,就在此次会盟之前,袁绍屡次领兵征剿黑山贼,张牛角、于毒等黑山首领相继死在冀州军手里,其实就是死在袁绍手中。双方厮杀数年之久,积怨极深,矛盾重重,俨然是势不两立的局面,绝非一句盟友就能化解彼此间积累多年的恩怨。
除此之外,盟军左翼两万骑兵中有一万五千战骑都是张燕的本部人马,几乎占了右翼骑兵的八成。
而这一万五千黑山骑兵当中,还有一支完整的轻装骑兵,人数不多不少整整一万人,这便是张燕的嫡系骑兵——飞燕轻骑;余下五千骑兵也是从数万黑山军中挑选出来的勇猛之士。是以,这些黑山骑兵就是张燕麾下战斗力最强的精锐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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