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猝然而起。
瞬间冲破阵前战场的激烈碰撞声,吸引着无数盟军将士的目光。
“轰隆隆”的万马奔腾声中,但见沙石四溅,尘土飞扬,气势雄浑。
三万龙骧营战骑跃马飞驰,一杆杆长枪大戟迎风挥舞,快如闪电般冲进已经接近尾声的战车碰撞厮杀当中。
纵马挥戟之中,典韦一马当先,势不可挡冲进盟军战车阵,双戟挥舞中斩杀两名敌军战车兵,继而直奔埋头冲杀的胡车儿追赶上去。却不料,胡车儿早已杀红眼了,惊觉身后马蹄声甚急,想也不想便是回身一棒,赫然是个势大力沉的下马威。
“铛”的一声碰击之下,胡车儿身躯一震,既而身形不稳地连退好几步,双臂震颤不已,险些攥不住手中的鎏金狼牙棒。待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儿,试图挥棒再攻之际却陡然发现直奔自己而来的“敌将”好生面善。眨眼一看,他顿时傻眼了:“呃,这是典韦将军?”
“胡蛮子,还愣着作甚,速速上马,随我冲阵!”
振臂挑翻一辆欲倒未倒的敌军战车,典韦策马奔至胡车儿面前提缰勒马,一边伸手将他拉上另一匹早有准备的战马,一边急声道。
认出典韦之后,胡车儿微微失神,随即被典韦一把拽上马背,终于将他惊醒回神了。
“这嘿嘿嘿!”陡然惊醒的胡车儿张着嘴想说句感谢的话,却又愣是说不出口,当即黑脸微红的憨厚傻笑。
“你这蛮子,一身蛮力着实了得,一棒震得我手臂发麻!时隔两年多,看来你小子长进不少啊!”策马与胡车儿并驾齐驱,典韦面带笑意的笑声道。
“统领过奖了。”胡车儿难得斯文一回,腼腆笑道:“两年前,若不是统领悉心传授武艺。末将焉能活到现在,只怕早已战死沙场多时了。刚刚末将不知统领随后赶来,多有冒犯,请统领责罚。”
“呃?”典韦闻声错愕。笑骂道:“一别两年,没想到你这蛮子也变得文绉绉的,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话音未落,典韦瞬即收敛笑容,神情肃然道:“闲言少叙,大敌当前,此时不是你我二人叙旧的时候。时间紧迫,你速速收拢战车阵,随我冲阵!”
“冲阵?直接进攻袁绍中军吗?”胡车儿神情一震。惊愕问道。
“你这厮又犯浑了!单凭我们这点人马直接攻击二十四万袁绍中军,岂不是自寻死路么?”典韦翻着白眼儿,没好气地道:“奉主公之命,此次我等的攻击目标不是袁绍中军,而是敌军右翼的狼骑军!”
“狼骑军?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胡车儿闻声色变。惊声道。
“正是。”典韦应声点头,连连摆手说道:“休要多言,速速收拢残兵去吧,而后尾随龙骧营之后进攻敌军右翼,不得有误!”
“诺,末将领命!”眼前典韦说话间已调转马身奔向盟军右翼,胡车儿不再多问。当即回马,复又冲进战车厮杀之中,遵照典韦将令收拢仅剩不多的西凉战车。
的确,战车厮杀已经持续一个半时辰,盟军一千余辆战车和六千名战车兵近乎死伤殆尽,而五百架西凉战车以及将近三千名重甲兵也伤亡惨重。生还者寥寥。因为战车冲杀实在是太过剧烈,远远不能与其它战斗形式相提并论。
是以,一场血与火的剧烈碰撞之下,两军战车阵几乎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虽然盟军战车阵人多势众。但是他们驾驭的战车却相对脆弱;单马战车与双马战车对攻互撞,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一般情况下,一辆双马战车只要驾驭得当,足可摧毁两至三辆单马战车;而战车上的重甲兵绝大多数都与其所驾驭的战车命运相连,车在人在,车毁人亡。
因此,一场惨烈之极的战车碰撞厮杀过后,阵前战场上损坏的战车琳琅满目,遍地皆是残躯断臂,殷红的鲜血浸染着这一方土地。此时此刻,百余辆盟军战车已经渐渐脱离阵前战场,向两翼逃遁;而幸存下来的西凉战车也仅剩六十余辆。
值得一提的是,在战车碰撞厮杀之中,西凉战车阵英勇顽强,血战到底,自始至终无一逃逸。
正因如此,战车阵对攻厮杀的结果是西凉军获胜。否则,如果盟军战车阵也能死战不退的话,那么这场较量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最终同归于尽,没有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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