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牵着我。”
如落水后攀上浮木般,鳏鳏死死抓着九霄的手:“神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这烟雾袅袅的看不清路,我不想去啊。”
“本座记得,你并不恐高。”
鳏鳏尖叫一声,人已被拖拽着上了阶梯。
“到了。”九霄一挥衣袖,笼罩在周边的白气自动散去。
只见眼前曲尺朱阑,炫彩耀目的栏楹后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壁砌琉璃金,瓦饰孔雀蓝,宫殿后云蒸霞蔚,美不胜收。
“哇!”扇贝捧着小脸惊呼道:“这不会是神君你和弟子们住的地方吧,简直比琼阁仙阙还美呢,虽然我没见过琼阁仙阙。”
鳏鳏同样看呆了,此刻,双手正被九霄捉着,屁股往后撅得老远,还没来得及调整之前那不情愿上来的姿势。
“本座要松手了,鳏鳏你还不站直?”九霄连催了几声,鳏鳏却没听见。
九霄松手了,鳏鳏一屁股跌坐在地,以手捶地呻|吟,手又被硬实的地面弹得生疼,低头一看,便不想抬头了。这是用什么宝贝做的地面,她的手顺着那光滑的镜面缓缓摩挲着,镜内也有一双手贴着她的掌心滑动着。鳏鳏又低了头,那镜子内的人也凑上脸来看她,这呈像的效果可比水面的投影清晰多了。
镜子内的女人皮肤细腻莹洁,蝤蛴如雪,秀耳清眉,额间有枚好看的印记,小脸桃腮,笑时唇红齿白,一身火红轻盈的的鲛绡随乌发一起飘飘,渐渐地,她俯趴下来了。
“小美人,你五体贴着地做什么?”扇贝从她发间走下来,站在地面问。
“嘘——别说话,我在照镜子。”鳏鳏说。
“照镜子需要五体投地么?”扇贝看看前边一面矗立的正冠镜,疑惑地说:“不是要站着照么?前边不是有块镜子么?你是不是傻啊?”
“啊?”鳏鳏抬起头来,一看还真是。“你不早说。”从地上爬起来,快速奔至镜前。
镜内也将九霄的身影照出,他站在鳏鳏身后,抱着双臂问她:“照与不照,不都是你现在的样子么?有什么好照的?”
鳏鳏没有理睬。
九霄盯着专注照镜子的鳏鳏自言自语:“果然,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爱美一样。”镜子的右下角出现了扇贝的身影,她不停撩拨着头上的总角,扒着小贝壳,站在九霄脚下说。
九霄抬起脚尖,蔽住她身体:“再多舌,本座一脚踩死你!”他转身迈步向宫殿里走去。“照完了镜子就进来。”
宫殿隐在如练的白气里,悬在大泽边缘的半空之中,有无形的天梯通上。刚才,九霄就是领着鳏鳏从天梯上来的。照完了镜子,鳏鳏站在开阔的场地边缘向下俯瞰,却什么也看不见,雪白的双足踩在温凉如玉的光滑地面上,
匆匆向殿中跑去。
殿内很大,有很多房间,且看上去都相似,鳏鳏行走在宽敞的甬道上,已经头晕目眩。她不知道,她其实早就来过这里,当初缙霄将她从釜内抓出来后,就是将她放在某个室内炖汤的。
终于,在绕了七八个弯后,九霄带她入了一室,说:“这是你的房间,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鳏鳏以为自己会和扇贝一直住在水底。她很意外,下意识地问:“那神君住哪里啊?”
“你对面。”九霄说:“没什么事的话,以后尽量别来敲门,尤其是夜晚。”
“哦。”
“出来吧,我带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免得你以后经常迷路。”
跟在九霄身后四处瞎转,好不容易将她以后经常会去的地方走完,九霄将鳏鳏领到她房门口问她:“这是哪里?”鳏鳏一点印象都没有。
“鱼果然健忘啊。”九霄擦了擦汗,用传音之法迅速召唤缙霄。
此时有人喊了一声“神君。”
鳏鳏闻声去看,立刻蹙起眉来,这不是那天亲了她的家伙吗?赶紧往九霄身后躲了又躲。
男子额角那枚赤色的圆日印记愈发耀眼,走过来时,笑涡若隐若现。
“赤霄,你都归来几日了,那几个丫头怎么到现在还没归来,又去哪里玩了。”
赤霄看了九霄身后的鳏鳏一眼,笑说:“想必神君已经知道了吧,仙会上,司命仙君预言神女即将出自凤凰族,她们几个本来是要和我一起回来的,但那日听说凤凰洲诞生了一位小凰,就打算替神君去看看神女喽!哦,对了,”赤霄咳了咳,戏谑道:“听说,那小凰是凤黅的堂妹呢!咳咳咳,凤黅此刻怕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了,眼巴巴地盼着日后喊神君一声妹夫呢!”
九霄道:“他回来后,本座就告诉他,死了这条心吧。”
“唉?”赤霄(赤翊)并未弄懂九霄话里的意思,对神女小凰的预言深信不疑,以为九霄只是低不下气来,做凤霄的妹婿实在是没有面子,便不再提此事,又问:“咦?神君身后那小美人是谁?难道是我又将多出一位师妹?”
九霄道:“你看,你上次亲了她,将她吓坏了,日后,你就收收你跟练霄学的风流性子,不可以再随便亲她。”而后将鳏鳏拉出来道:“鳏鳏,他日后就是你的师兄,赤霄。”
赤翊微笑着朝怯怯看他的鳏鳏点头。
缙霄风风火火地赶来,气喘吁吁地问:“神君,你找我有事啊?”
九霄推出鳏鳏:“你师兄既然回来了,你就不用勉为其难地生灶了,这两天你就带着鳏鳏将这宫殿摸透了,再给她先安排一个简单的差事。”
缙霄:“......”
.......
第一天。
缙霄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边擦汗边抱怨道:“鳏鳏,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你自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