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到底是谁?”黑牡丹近乎咆哮起来。
“你的生母是孝静成皇后身边的侍女,这里头可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阴谋,也正是因为这个阴谋,我才会躲到避暑山庄去,并立下重誓,有生之年绝不将此事说出去,才能苟活至今……”博尔济吉特氏缓缓讲述起那段故事。
原来,道光帝年间,当时宫中极为得宠是全贵妃,也就是咸丰帝的生母,而奕?的生母时为静妃,也颇为得宠,静妃野心极大,命却不好。静妃先后生下皇次子奕纲与皇三子奕继,不幸的是,这两个孩子均幼年早殇。
而全贵妃所生的皇四子奕詝却茁壮成长,眼看奕詝成为实质上的皇长子,又深得皇上宠爱。同年,祥嫔又生了皇五子奕综,虽不聪颖,皇上也常常看望。彼时,膝下无子成了静妃最大的威胁。
静妃虽拼命缠着皇上承宠,却只得了一个公主,且皇上开始渐渐冷淡她,越发宠爱全贵妃,并有意加封其为皇贵妃。
静妃心内焦急,自己却迟迟不再有孕,无奈,便找了身边一个最为可靠的侍女送到皇上的龙床之上,并多番算计让皇上宠幸了她几次。
果然,那侍女果真有了身孕,静妃便对外宣称自己有孕,买通了御药房的太医,此事便谁也无从知晓。谁知,不足月余,静妃真的有了身孕,欢喜之余,她更是胜券在握,两个孩子总该有一个是男胎吧!
那侍女被静妃藏了起来,九个月后,产下一子,那孩子刚刚出生便白净可爱,一看长大了便非同凡响;十天后,静妃生产,巧的是,静妃也产下一子,便是现在的六爷奕?。
静妃让信得过的太医仔细看了,皇六子不同于她以往的两个孩子,并无任何先天不足之象,哭声嘹亮,若好生抚养,一定养的大。
静妃看了看两个孩子,侍女生的儿子长了十天越发好看,与小他十天的六阿哥摆在一起,若说是双生子是一定混不过去的。无奈,静妃放弃了侍女的孩子,将他送了出去……
黑牡丹听了心内的震撼自不必说,这样一段传奇一般的故事,就是他的身世么?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黑牡丹声音颤抖。
“我与静妃本是同族之人,都是博尔济吉特氏,她出身显贵,而我却是个奴才。算起来,我可算是她族中的姐姐。我进宫做乳母也是她一手安排,我不必说你们也该猜出她为何将我安排在全贵妃身边吧?”
博尔济吉特氏眼中浑浊的很,似是无法从那段往事中走出来一般。
“谁知道,我进了钟粹宫后,却与全贵妃十分投缘。全贵妃在南方长大,并无满清贵族的跋扈之态,对我极好,我不再受静妃的控制,不肯做伤害全贵妃的事情……”
“那日,她找到我,说既然我在全贵妃一事上不肯帮她,她也不勉强。只是有一件事,我务必要帮忙,否则如何对得起她苦心安排我进宫?我不想太愧对她,便答应了……”
“原来,她说的事情,便是去给侍女生的孩子哺乳。刚巧,那时四阿哥刚刚断奶,我便悄悄喂了十天那孩子。也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了她的安排……”
“我清楚的记得,那孩子后腰上长了一颗六角形的胎记,这样的胎记极为少见。”博尔济吉特氏说着看向了黑牡丹,黑牡丹自然知道自己这块奇怪的胎记,他无力的摇摇头。
“不,我不信!你以为你编一个这样的故事,我就会信你?”黑牡丹夺过良慎手中的剑横在博尔济吉特氏的肩上。
“你冷静点!”良慎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信不信由你吧,我说出了这个秘密,违背了我的誓言,命不久矣!”博尔济吉特氏说,“只是,孩子,你才是真正的六阿哥……”
“我不信!”黑牡丹丢了剑,蹲在地上颤抖着,良慎从未见过这样慌乱无助的黑牡丹。
“那侍女叫什么名字,还活着吗?”良慎问。
“她是静妃身边的绿扇,不知还活着没活着,静妃告诉我们的是,将她打发出宫了……”博尔济吉特氏说。
“可是,皇上宠幸了绿扇,怎会不册封?怎么会就这么忘了绿扇?”良慎又问。
“绿扇生的极美,岂会被轻易忘记?可是皇上身边女子无数,又政务缠身,等他记起来要册封绿扇的时候,绿扇已被静妃毁了容貌,一个相貌丑陋的女子是不能成为嫔妃的,皇上只得放弃了!大约,那时候的绿扇已经有了身孕吧……”
良慎揪心的想,这个叫绿扇的女子能生出黑牡丹这样姿容卓绝的孩子,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命运竟这样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