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宋青山!太平天国败落后,宋青山侥幸逃过一劫,一直隐居在京城一个大杂院里,以为自己的一生将不会再有任何希望,每日浪荡度日,虚度时光……
直到,有一日黑牡丹找上门来,他知道,原来他后半生的日子还是能美好起来的!
“金铃子,你长大了!”
看到面前的金铃子,他的眼睛濡湿,她长大了,也长高了,转身回眸间都比小时候清冷了许多,想是被这些年深宫的岁月浸润所成。
只是,她的眼睛还是如以前一般黑亮,声音还是如以前一般清脆动听……
“十年多了,你的国败了,你去了哪里?”金铃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常常想起他,那个惊艳了自己豆蔻年华的惊鸿一瞥,可她从没想过,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他……
“我……”宋青山刚要说话。
“罢了,活着就好,我以为你活不成了呢!”金铃子笑了笑,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铃子,上车随他走吧!若逗留久了被人看见,辜负了太后的一番苦心……”黑牡丹指了指马车。
“太后?”金铃子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这是太后为你铺好的去路,唯有这样,太后才会放心让你出宫,她说,唯有宋青山是你看得上的人!每个女人都是一朵花,若有盛开的机会为何不盛开?她不忍你还未绽放过,便陪着她的衰败而衰败……”黑牡丹说。
“太后……”金铃子闻言泣不成声,太后该是怎样苦心想出这样的法子,既让她逃过了安德海的魔爪,又为她寻了后半生的依靠……
不管宋青山以后会否负了她,至少,太后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可以尝试拥有爱情,尝试不负青春,不负生命……
“奴才金铃子拜别太后!”金铃子哭着朝宫门叩了一头,心中回想起她自小伺候她的点点滴滴,泪如泉涌。
“走吧!”黑牡丹拉起金铃子,说道。
金铃子依依不舍的看着那扇朱红的宫门,从此,她们主仆便天涯永隔了!
“先生,请守护我家主子!”金铃子恳求的看着黑牡丹。
“放心,在我心中,她永不会衰败!”黑牡丹深情的望了望宫门。
金铃子登车而去,一跃上车的时候,腰间叮当作响,宋青山向她身上看去,原来是当年他送她的金铃子!
大概戴了许多年,已经失了光泽,响声也不似先前清脆。
“你还留着它?”宋青山眼底涌出泪水,他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帕,那帕子上还是金铃子送的一岳青山。
“你也还留着?”金铃子小心的抚摸着已经有些褪色的丝线,感慨万千。
十数年后的重逢,恍如隔世,幸而,都是痴心不变!
送走金铃子,良慎便开始合计该如何铲除安德海,等了半年,终于等来一个绝佳的时机!
因皇帝已长大,朝堂上便有大臣将皇帝大婚的事情提上议程,虽慈禧以皇帝尚且年幼,不足威震朝纲为由将皇帝大婚推拖过去,可眼见也不过是二三年内的事情了,安德海灵机一动,为饱自己的私欲,自请到江南去采办皇帝大婚时的龙袍,慈禧虽觉得不妥,可无奈他软磨硬泡,便鬼使神差的依了他!
安德海一出宫,良慎便召见了奕?,问了安德海出宫后的情形。
“哼,从未听说太监擅出宫禁一说!慈禧聪明一世,怎么偏偏宠信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奕?早就厌恶安德海嚣张生事,甚至连他的风头都敢抢。
“但凡是人,总有糊涂的时候!安德海又是个人精,迷惑了慈禧也没什么奇怪的!”良慎平淡的说。
“你呢?你有糊涂的时候吗?”奕?忽然*辣的看着良慎。
良慎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接他的话茬。
“安德海一路出宫,表现如何?”
“大张旗鼓,铺张靡费,百姓怨声载道,地方官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奕?说道。
“那便是自己作死了!”良慎冷哼一声,“照他出行这一路,可有秉性刚正之官员?”
奕?想了想,答道:“山东巡抚丁宝桢!此人刚直不阿,只认理,不认人,或许可用!”
“可用不可用就看王爷你的本事了!”
“好!包在我身上!”奕?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这次,是扳倒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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